寧衡不是很懂為啥逸真大師一大早就把自己叫來了寧國寺。
逸真大師也不說,就坐那兒念經。
寧衡不敢打擾他,更不敢問。
于是寧衡偷偷溜出了佛堂,在院子里閑逛。
他來過寧國寺不少次,還沒仔細看過呢。
寧國寺是真挺大的啊,大雄寶殿那么宏偉,佛堂那么多,遠處還有一座高高的木制佛塔。
他背著手信步溜達著,忽聽身后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你還有心思在這兒逛呢,出事了知不知道!”
寧衡回頭一看,是寧泓。
雖然不喜歡寧泓,但禮數不可廢,他端端正正行了個禮:“堂兄,怎么了?”
寧泓把白溪寺的事情說了一遍,皺眉道:“你不就是王叔王嬸從白溪寺求來的?”
“是啊。”寧衡說,“可是白溪寺的姑子是男人和我有什么關系啊?”
寧泓服了他這個反應力:“你知道他們送子怎么送嗎?”
“知道啊,送子觀音來送嘛。”
“有個屁的送子觀音!所謂的送子,就是那些假尼姑和女香客交合,才讓她們得以有孕生子,你這下明白了?”
寧衡眨了眨眼,反應過來后,臉上的血色登時褪去。
怒氣從心口涌上頭頂,焚燒了理智。他一把揪住寧泓的衣領,怒吼:“你什么意思?你說我不是父王的孩子?”
“不是我說,是滎陽城的百姓們都這么說!”
寧衡厲聲:“我怎么可能不是!”
“你和璐王叔長得又不像,那些百姓怎么相信!”
“那是因為我像皇爺爺!”
“有什么用?誰見過皇爺爺?他們只會說你這個璐王世子是個父不詳的野種!”
最后幾個字,仿佛化成了一記記重錘,不斷敲在了寧衡腦袋上,讓他頭暈目眩,雙耳嗡鳴。
“父不詳的野種……”他喃喃,無力的松開寧泓,倉皇后退幾步,“我不是,他們不能那么說我……”
寧泓深吸一口氣,整了下皺巴巴的衣領:“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流言壓下去,但我估計夠嗆,這事太大了,傳得太快。你趕緊回璐王府吧,和王叔王嬸商量商量該怎么辦。”
寧泓走出兩步,又轉過頭來道:“寧衡,你的血統我肯定不會懷疑,但關鍵是百姓們怎么看,要是不能妥善處置,堵不住悠悠之口,你將來連王叔的爵位都襲不了!”
寧泓說罷,匆匆走了。
其實他這次也是為了白溪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