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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我家崽崽成了三界最年輕的金融顧問。
他坐在閻王殿的判官椅上,晃著小短腿給黑白無常講《陰間貨幣政策》。
“所以,燒紙錢要控制2總量”
他咬著糖葫蘆,奶聲奶氣地說,“不然孟婆湯還會漲價。”
閻王蹲在旁邊記筆記,官帽歪了都顧不上扶:“有道理!那陽間祭祀稅怎么收?”
王爺倚在門邊輕笑:“按累進制,燒得越多,稅率越高。”
我端著果盤進來,差點踩到滿地亂爬的生死簿——
不知何時被崽崽折成了紙飛機,機翼上還寫著“六道輪回航空”。
“你們能不能教點正常的?”我扶額。
崽崽“噠噠噠”跑過來,掏出一顆糖塞給我:“娘親吃!用判官筆和閻王叔叔換的!”
“判官筆呢?”
“抵押給月老啦!”
他眼睛亮晶晶的,“他說可以給爹娘續五百年的紅線!”
王爺突然從背后環住我,下巴抵在我發頂:“夫人,這買賣劃算。”
那天晚上,我久違地夢到了死前的場景。
三年前的我躺在病榻上,王爺攥著我的手承諾:“到了下面也別怕,本王燒金山銀山養你。”
結果這敗家男人真燒出了跨次元金融危機。
醒來時,王爺正借著月光翻看賬本,察覺到我的目光,他合上冊子輕笑:
“在想什么?”
“在想”
我戳了戳他心口,“你當年要是少燒點紙,現在也不用天天和閻王對賬。”
他捉住我的手指,在掌心印下一吻:“不對。”
“若非為夫燒得多,怎會讓閻王逼你現身?”
“你若不現身,本王怎會知曉陰間的金融危機,才逼得閻王開了這銀行”
“不開銀行,怎會有如今陰陽兩界的太平?”
窗外,忘川河的波光透過紗簾,在床榻上投下細碎的金影。
像極了他當年燒給我的金元寶。
次日清晨,白無常送來最新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