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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急得直搓手:"醫生啊,能不能能不能開點藥就行?"
醫生氣得把筆一摔:"再拖下去會出人命的!"
張天賜死活不肯做手術,硬是讓我媽聯系那個"大師"。
電話那頭,大師懶洋洋地說:"最近法事排滿了,過段時間再說吧。"
接下來的一個月,張天賜的情況越來越糟。
他瘦得像個骷髏架子,連最愛的"圣品"都咽不下去了。
每次勉強吃幾口,就會吐得天昏地暗,有時候吐出來的東西里還混著血絲。
我媽整天以淚洗面,卻還是不死心:
"兒子,再堅持堅持,大師說了這是脫胎換骨的最后階段!"
我看著張天賜蜷縮在床上,像條垂死的狗一樣抽搐,心里卻沒有半點同情。
上輩子我胃出血疼得打滾時,他們也是這么說的。
現在輪到他自己嘗嘗這個滋味了。
又過了一個月,張天賜已經虛弱到連床都下不來了。
那天我正在廚房做飯,突然聽見他房間里傳來興奮的說話聲。
"好的好的!是的是的!我們一定恭候大師光臨!"
張天賜的聲音雖然虛弱,卻透著掩飾不住的激動。
我悄悄探頭一看,只見他捧著手機,蠟黃的臉上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那副諂媚的語氣我再熟悉不過了。
他肯定是約到那個"大師"了。
第二天一早,我故意找了個借口:"媽,我今天公司加班,可能要很晚才回來。"
我媽正忙著照顧張天賜,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
走出家門時,我回頭看了眼張天賜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