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安的事一經捅出,陸知凝順理成章地住進了侯府內院。
謝景辭亦不如從前遮掩,更是要為陸知凝辦一場風光的洗塵宴。
口信遞到飲雪齋里時,溫舒慈正在喝湯藥,一股熱流直沖而上,她直直地噴出一口血來。
小產三日,她身子孱弱,下床都難。
舒安的尸身謝景辭也置之不理,多虧求得府中老管家,將舒安葬在了城外的一片野竹林里。
如今卻傳來要為陸知凝辦洗塵宴,還要她這個侯府主母主持。
溫舒慈靜靜地擦去唇邊的血跡,曾經他們溫家一代從軍,她父親是開國鎮關大將軍,怎能受得了如此屈辱。
可是父親戰死沙場后,母親重病撒手人寰,她和弟弟被接進侯府。
三年孝期后,謝景辭迎娶她過門,對她相敬如賓。
現在,弟弟也不在了。
“告訴世子,明日宴席,我會出面。”溫舒慈吩咐道,如今,她不想多生事端。
次日,侯府前院。
大大小小的家丁、仆婦連同管家都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侍奉。
謝景辭端起酒杯,握著身側陸知凝的手,義正言辭,
“以后阿凝就在侯府住下了,這侯府就是阿凝的家,若是府上敢有人冒犯不敬,休怪我家法伺候!”
溫舒慈直直地看向謝景辭,如此疾言厲色,不過是為了給陸知凝在這侯府樹威。
從前她剛入府,府中下人刁難她時,他只覺得是婦人之爭,并不放在心上。
“下人們自然是知道誰是主人的,想討陸姑娘歡心都來不及呢!”
府里管錢的張媽媽率先開口,其余人紛紛附和。
“看今日陸姑娘打扮如此光鮮,真像大戶人家的正頭娘子般。”
“笨嘴,我看和咱們世子就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下人們紛紛恭迎起陸知凝,謝景辭聽著這些越矩的話更是喜上眉梢。
站在溫舒慈身邊的鳶兒看不下去,直直沖到陸知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