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辭……”
陸知凝溫潤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她輕輕地倚靠過來。
謝景辭橫臂一摟,低頭無意瞥見陸知凝手腕上的那只玉鐲。
上回他為彌補陸知凝打開了庫房,任由她在溫舒慈的嫁妝里選了幾樣,其中就有這只玉鐲。
他忽的記起,這玉鐲他從前見溫舒慈戴過,是在大婚的時候。
剛成婚那兩年,他和溫舒慈也是有過恩愛的時候的。
那時候陸知凝嫁給旁人,他完成母親遺愿娶了溫舒慈,也是想著好好待她。
然而,竟不知最后成了這般局面。
謝景辭的心里發悶,手上的動作也僵硬起來。
“阿凝,我有些累了。我出去走走,你先好好歇息。”
不等陸知凝開口說些什么,謝景辭就走了出去。
他在長廊踱步,陸知凝如今住在他的內院里,內院邊就是溫舒慈的飲雪齋。
鬼使神差的,他就踏進了飲雪齋。
院子里無一人,寂靜得可怕,月光無暇傾灑在院內的小片臘梅樹上。
謝景辭突然想起在這樹下還埋著一壇酒,他的胸口有些發慌。
那是曾經他和溫舒慈姐弟一同埋下的,那時候還以為會有來日。
溫舒慈的里屋未上鎖,謝景辭推開門點燃蠟燭,呆愣在原地。
這里和他記憶里的模樣已大相徑庭——
從前這墻上掛滿他們一起作的字畫,如今只剩一大片空白。
他不可置信地翻找了一遍,然而哪里都是如此。
屋子里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就像從來沒有人住過一樣。
謝景辭的腦海中有什么在嘶鳴,他幾乎是狂奔出來,朝著柴房的方向。
他的心中在害怕著一件不可挽回的事情。
越靠近越是有一股濃煙,下人們正在柴房前盡力滅火。
“柴房著火了?怎么沒人來稟告我?”
謝景辭隨手抓住一個仆從,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