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姝忍下心中翻涌的情緒,盡可能平靜道:“不是他要我來的,是我想來求你。”
“求我,就是這種態度?”
沈靜姝吸了口氣,勉強撐起一個笑臉來,道:“我是應該提點禮物來的,但怕影響不好。”
“更何況,我家什么條件您也知道,我能拿出的東西,蔣廠長想必也看不上,不如您哪天有空,賞臉來吃頓飯?”
白玉珠鼓起臉,小聲罵了句“不要臉”。
沈靜姝聽著,不做反應。
蔣伯封一時也沒做什么反應,一張表翻來覆去看了半天,生把沈靜姝晾了一陣。
看著她的表情從還算從容,一點點變得局促,臉也逐漸漲紅,這才大發慈悲的開口。
“他是正常工作調動,如果沒有特殊理由,我也很難辦啊。”
沈靜姝眉頭皺起來:“正常調動?怎么會是正常調動?”
“他這次調去分廠,做的完全是陌生領域的工作,而且廠里扣發了他一個月的工資!”
“他現在身無分文,連基本生活都成問題。”
沈靜姝意識到自己情緒太激動了,輕輕吐出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并沒有犯錯,這樣的對待,究竟是正常工作調動,還是有人故意陷害,公報私仇呢?”
“呵。”
蔣伯封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
身體向后靠在椅背上,姿態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沈靜姝,你覺得有問題可以去他們廠反應,來我這兒大鬧一場,不合適吧?”
“再者,你是以什么身份來求我?廠里的工會主席?還是我的什么人?”
“求人辦事,尤其是求一個‘不太熟’的人辦事,是不應該這么理直氣壯的。”
“不太熟”三個字,他咬得格外清晰,像兩把鈍刀子,狠狠割在沈靜姝心上。
聽到蔣伯封這么說,白玉珠在一旁立刻接腔,火上澆油:“就是啊,沈靜姝,你憑什么讓我伯封哥幫你啊?他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是啊,她跟蔣伯封,確實一點關系,都沒有。
沈靜姝只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燙,眼球也在發燙,燙的眼球幾乎要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