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她很難再說出江墨白的名字。
他已經被她連累的夠多的了!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審訊室那扇沉重的鐵門突然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外面狠狠撞開!
刺眼的白熾燈光從敞開的門口涌進來,切割開室內渾濁的空氣。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裹挾著室外的凜冽寒氣闖了進來,他的大衣肩頭還沾著未化的雪粒,臉上難看的恍如鬼怪。
是蔣伯封!
他的目光瞬間鎖定了審訊凳上那個狼狽不堪、淚痕交錯的身影。
那慘白的臉色、額角的血污、破敗的棉襖每一樣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在他的眼底。
他看到了她眼中瞬間升騰起的驚惶、絕望,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難堪。
老警察顯然認識這位貴人,愣了一下,立刻站起身:“蔣廠長?你這是”
蔣伯封沒有看他,他的視線牢牢釘在沈靜姝身上。
他走到審訊桌前,目光掃過那份攤開的筆錄紙。
然后,轉向一臉驚愕的老警察,聲音低沉,清晰地回蕩在狹小的審訊室里:
“她兒子,”他頓了一下,目光掠過沈靜姝瞬間煞白的臉,“姓蔣。”
這三個字,如同三顆炸雷,轟然在沈靜姝的頭頂炸開!
她猛地抬起頭,臉上最后一絲血色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死灰般的慘白。
身體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冰冷的鐵凳仿佛變成了燒紅的烙鐵,燙得她幾乎要跳起來。
她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了濃重的血腥味,才勉強壓下那聲沖到喉嚨口的尖叫。
他知道了?他怎么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