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陽光灑在花山院女子中學中央的鐘樓上,正值放學時段,校園里穿梭著行色匆匆的學生們,相較于上學時的愁眉苦臉,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放松的笑容。
但凡事總有例外。
剛轉學過來不久的交換生川島純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前方發生的一切。
坐在花壇邊的女學生頭上盤踞著一頭丑陋的怪物,它的皮膚光滑無毛,卻布滿了褶皺與斑紋,碩大又不對稱的無機質眼睛充滿惡意地掃視著周圍,沒有類似鼻子的器官,只有一張猙獰的大嘴,粘稠的涎水緩緩滴落,有一部分甚至已經流到了女學生干凈的校服上,她卻毫無所覺地將頭埋在臂彎里。
川島純菜:謝謝,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她不信邪地觀察著來來往往的同學,許久后才確認他們真的看不到這個怪物。
川島純菜覺得眼前的一切像夢一樣,她喃喃自語:其實這是幻覺吧,是我昨天睡太短腦子出問題了,一定是這樣的吧。
強行說服自己,她閉上眼睛,打算也當做沒看到,畢竟表現出和他人的不同,并不會給自己帶來什么好處。
就當川島純菜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眼睛余光突然捕捉到了一些異常。
她看過去,發現是一個穿著紅白巫女服的少女,對方的頭發扎成兩個馬尾垂在胸前,看起來非常清純可愛。
乍一看像是出s的二次元,然而她的雙目直勾勾地看著女學生頭上的怪物。
川島純菜心頭一跳:不是吧,難道她也看得到嗎?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此時她無比希望這一切只是她的幻覺。
比起自己大腦短路,她更不能接受此前十幾年世界觀的崩塌。
可惜她的運氣很差,事情總是向著更壞的方向發展。
少女邁開腳步,朝著女學生走去。
原本低著頭的女學生感受到接近的腳步聲,以及身上灑落的陰影,疑惑地抬起頭來,看到一張笑瞇瞇的漂亮臉龐:“啊啦,我想請問一下,4號教學樓該怎么走呢?”原本神色有些沮喪的女學生不自覺地跟著她露出微笑:“從這里往右邊直走就到了哦。
”對方伸出手來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柔聲說:“謝謝。
不過,不管有什么煩心事,也還是享受一下今天燦爛的陽光吧。
”女學生因這突如其來的撫摸漲紅了臉,有些局促地說道:“也沒什么啦。
”川島純菜遠遠地看著這一幕,臉色幾乎是生無可戀。
她清晰地看到,巫女服借著摸頭殺的機會,抓住了女學生頭上的怪物,而怪物也仿佛是接觸到了什么克星一樣,慘叫著溶解在空氣中。
它瀕死的叫聲是如此凄厲,可女學生就像完全沒聽到一樣。
川島純菜簡直要掉眼淚了:這難道是什么驅魔師的施法現場嗎,說好的世界是唯物的呢?被川島純菜定位為驅魔師的巫女服果然非同一般,她敏銳地感受到了來自他人的注視,并準確找到了視線的來源。
猝不及防被抓包的川島純菜:!川島純菜立刻便將頭扭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們的方向,假裝在欣賞風景,甚至要吹一段閑適的口哨出來了。
可惜事與愿違,巫女服還是啪嗒啪嗒地走了過來:“稍微打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