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稚魚的悶悶,在下午陸曜出門辦事,陸菀帶著薏疏來時終止,薏疏古靈精怪,令她分神,不再去想那么多,但等姑媳二人單獨相處時,陸菀主動開口說起了昨日皇宮內,得知的一些情況。
“你可曉得,此次生辰宴,不僅是為太子擇女,還有那二皇子”
話意未盡,想說什么顯而易見,陳稚魚蹙眉,眼里都是不可思議:“二皇子妃可還好好的,怎就這么急?”
陸菀冷著眉眼,冷哼一聲:“上頭這些人做事,那可是走一步,看百步,說句不躬敬的,當年文武百官鬧著立皇儲的時候,當今這位可還龍體康泰呢!”
陳稚魚心口一堵,腦子里想起那病弱之人,早已沒了什么美感,但看她說話,也知是個極有函養之人,抬手捂住了心口,苦笑一聲:“若沒見過她,不知她也就罷,偏偏昨日,見過活生生的人…”
陸菀也頓默,回憶起幼時一同玩鬧的人,何等鮮活,可惜了,天家太無情。
“要緊的不止這一點,更要緊的是下一任二皇子妃的人選。”
“哪家姑娘?”
陸菀看著她,聲音沉沉:“說出來,能嚇你一跳。”
陳稚魚眼皮還真很應景的跳了一下,脫口而出,也是沒怎么過腦子:“總不會真是木家姑娘吧?”
陸菀就那么看著她,雖一言不發,卻勝過千言萬語。
陳稚魚抿唇,沉默兩息,忽地一笑,與她說:“不知為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而且這個人選,一點也不讓人意外。”
當初陸木兩家是強強聯合,拆開以后,木家不管將姑娘嫁給誰,都是一項強大助力。
陸菀不由輕嘆:“京城彎彎繞繞太多,以我的脾性,實在不適宜在此久留,若非邊關如今也不甚安全,我都想帶著孩兒們回去了。”
說到這兒,她掩下眼底的落寞,璨爛一笑,與陳稚魚眨眨眼,說:“我想郎君了,想來孩兒們也想了。”
她雖笑著,陳稚魚卻不能同她一起笑,只默了臉色,憐愛地看著她。
被一個比自己小的弟媳用憐愛般的目光看,真真叫人心頭一軟,陸菀忽地將她攬過來,動作十分豪邁,拍著她的肩膀,說:“我也算圓滿了,你不知亦楓長得,多象他父親。”
“”
“大姐姐”
“邊關將領以命相守是常態,嫁他那日我就知道了,也做了準備,別為我難過,小魚兒,我可不是嬌滴滴的小女孩,都做母親了,我會開開心心,將一雙孩兒撫養長大,等將來去了地府,在尋他算帳!”
一聲小魚兒,險些叫她落淚,只與她依偎,哭笑不得地說:“怎都叫我小魚兒”
陸菀起先還解釋:“小魚兒靈動又好聽,且顯親昵,咦?”她尾音上揚,立馬反應過來,她口中的“都”是在指誰,便笑說:“我這弟弟,也不是我想的那般不知風情嘛”
陳稚魚臉紅了紅,羞惱得就要去捂她的嘴。
陸菀笑瞇瞇地問:“不叫小魚兒,那從前,你的家人是如何叫你的?”
陳稚魚微頓,隨后咧唇一笑,柔聲道:“在舅父家時,家人都叫我婉茵。”
得知是那兩個字時,陸菀忙道:“怪是你嫁了陸家,你這字,可與陸家女兒相關呢。”
陳稚魚只是笑,也覺無巧不成書。
閑聊時光倏忽而過,陳稚魚在家悶著做了幾天衣裳,也等著那位王子大駕光臨,只是沒想,沒等到王子來,卻等來了二皇子妃的口令。
竟是要她入府侍疾。
接到口令時,她便去了陸夫人那兒,正巧方夫人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