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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出喜脈的次日,愛人陸鶴卿把我送進流放寧古塔的隊伍里。
寒冬臘月,我捂著肚子苦苦求他。
他卻踢開我,換上紅裝去迎娶爬床的青梅。
五年后,陸鶴卿追隨新帝入金陵,官至宰相。
終于想起了遠在寧古塔的我。
他派人尋我,人在關外被攔下,帶給我的信中只有一句話。
“流放這五年,你可知錯,可后悔了?”
我把信紙放到燭焰上一點點燃盡。
我有何好后悔的。
你位極人臣固然不錯,但我,早已登基稱帝。
我帶著獨女昭明在田間查看春耕情況。
今年都城附近種的麥子是我去年選種后得到的優種,我時常來地里看看。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我和農民們一齊直起腰看過去。
低調卻不失奢華的馬車隊伍從遠處駛來。
想來,那便是南周的使團了。
我以為他們只是路過,可隊伍卻在田邊停下。
“母親,那是南周人嗎?”
三歲的昭明第一次見到外邦人,好奇地駐足觀看。
我看著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輕聲回答女兒:“是的。”
我自然知曉,南周的使臣隊伍里有陸鶴卿。
在朝堂翻云覆雨五年多,他令我越發陌生了,一身算計,再不復初見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