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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周使臣到——”
唱喏聲落,陸鶴卿為首,領著幾位南周的官員走進大殿。
不與后院之事牽扯時,陸鶴卿看起來確實人模狗樣。
當年我便是被他這幅模樣所誆騙,無名無分時,為他懷了孩子。
“南周使臣陸鶴卿,見過女皇陛下。”
對我向來頤氣指使的男人,此刻恭恭敬敬立于下方,垂首向我行禮。
我無聲地嘆了口氣。
可惜南周根基深,折騰幾年也還沒太弱于北境,陸鶴卿不必跪我。
落座后兩朝臣子把酒言歡,陸鶴卿左右逢迎,好生風光。
好在宇文止戈今日領兵去了祁玉關處理邊疆騷亂,若是讓他見了陸鶴卿這般風光的樣子,晚上只怕要好一通鬧我。
酒過三巡,陸鶴卿有些上頭,不管不顧地真要向我告御狀。
“陛下,臣有一事,斗膽懇請圣裁。”
“昨日臣攜妻子在集市上閑逛,偶遇五年前流放到北邊的妾室秦氏。”
“臣本念及舊情,想將她帶回故鄉。她卻當街毆打臣與臣的妻子,導致臣的妻子流產。”
“她不守婦道,與北境貴族有染,那男子替她撐腰,人多勢眾,我一時間無可奈何。今日特請陛下為臣做主!”
將軍赫連昆古道熱腸,當即說道:“陛下最厭惡權貴仗勢欺人,陸大人請寬心。”
我問陸鶴卿:“她為何毆打你?如實道來。”
陸鶴卿頓了下,緩緩道:“五年多以前,她曾因善妒將我的正妻推入池塘,我便把她送進了流放寧古塔的隊伍。想必,她對我和我的正妻一直懷恨在心吧。”
盡管我在北境推行新政,但千年疴疾不是一朝一夕可改變的。
北境的人們也仍然認同妾室是奴婢。
各位官員們竊竊私語,顯然都在等著我為陸鶴卿做主,懲罰那個不守婦道的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