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個給自己傳信的少年,余呈曜正興沖沖的放下黑冊子,卻又想到自己現在是被師傅囚禁在這山里修煉的。
出去一下應該沒問題的吧?大不了我去看一眼就回來!余呈曜的內心開始糾結起來,他有點怕,不過最終對小海的關心戰勝了怕被責罰的心理陰影。
“呈曜,你快點你快點啦!”那少年的聲音再次傳來,他就停在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底下,余呈曜能夠看到他此刻正扶著大樹喘著粗氣。
這小子是喬子,也是余呈曜的好哥們。不過天生體質差,又不愛鍛煉,雖然長得高卻瘦的一塌糊涂。
余呈曜把黑冊子放進屋子里,小心翼翼的關好門這才朝著喬子走去。
“情況怎么樣?”余呈曜來到喬子旁邊,他幫著喬子順了順氣后問道。
“沒事了,剛出院,還不能蹦達,再過兩天估計又能恢復得生龍活虎!”此刻立秋已經過了,山里的風大,吹得喬子短袖襯衫外露的手臂上一片雞皮圪塔。
余呈曜見他脆弱的樣子,心里有些可憐這個命苦的哥們,匆忙點了點頭道:“我們趕快走吧!”
余呈曜和喬子先到了呈曜的家里,盤玲兒知道他今天要回來,燉好了一鍋子雞湯。兩人進門之后便聞到了紅姑燉雞湯的香味,讓余呈曜一陣心曠神怡。
在山上齋了那么久,嘴巴都要淡出鳥味來了。還是家里好,有這么溫柔的嫂子照顧自己。
“湯沒那么快好,再燉十五分鐘,我先出去把洛洛接回來!”下午四點半,今天正好是星期五,洛洛應該提早放學,這個時候應該是焦急的看著其他小朋友都被自己爸爸媽媽領走了吧。
其實06年那時候鄉村里的幼兒園,學校是沒有要求家長接送孩子的。不過有些孩子,家里疼得緊。就自己接送,漸漸的也成了風潮。
盤玲兒匆匆出門,余呈曜看了看家里。有嫂子在,家里總是那么整潔干凈。什么東西都被整理得有條不絮的,說不出的溫馨舒服。
比在大山里頭是好太多了,余呈曜拉過凳子讓喬子歇著。他自己則去泡了壺差來,兩人一邊聊天一邊等盤玲兒回來。
“李老板那短命仔現在出來了沒有?”余呈曜抿了一口茶便問道。
喬子摸了摸頭道:“你上山沒兩三天就出來了,不過這一次他被停工一個月,以后采礦都得讓我們村的人去做,不準他在外面請。”
“哦?那他會同意?”余呈曜有些好奇,李老板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這次又鬧得僵了,那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妥協。
“礦產部同意了,那短命仔不同意也不行啊!”喬子嘿嘿笑了一下說道:“礦產部說我們村的人都比較專業!”
余呈曜點了點頭,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窮鄉惡水的也就只能這樣謀生了。
延續了幾輩子的采礦技術,那是必須要杠杠的專業。
“那賠償的事情,那短命仔怎么說的?”余呈曜凝視著喬子,他最關心這一點了。小海家里本就缺錢,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夫妻倆供著省城讀高中的大兒子還拉扯了一個上小學的小女兒,家里又還有兩個七十多歲的老人要照顧。
小海的事情一發生,他們家簡直就要炸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