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起。
屋背頭,樹林子的樹木葉子被吹得唰唰作響??諝膺€在降溫,余呈曜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陣狂風驚得心里一陣顫抖。
不過他知道,這是秋天的氣候所致。在盤龍山的山頂,到了晚上風會更大,空氣也會更冷。
夜也由此變得深沉,濃濃的shi氣垂落。降霜了,余呈曜不自覺的感到一陣濃烈的寒意把他籠罩在其中。
山風越發(fā)的狂猛,呼嘯著卷動屋背頭的樹木。唰唰聲撕碎了死一般的寂靜夜晚,雖然冷,卻又不覺得對黑夜感到那么恐懼了。
一顆難以平靜的心,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四周依舊很平靜,并沒有什么突發(fā)事件。更沒有什么詭異變化,余呈曜盤坐在地上,慢慢的練著他的吐納之法。
然而,一聲咯噠聲卻忽然在風聲中穿透而來。很清晰,在黑暗中顯得很詭異。
余呈曜立馬睜開了眼睛,看向聲源的出處。那是在他的身前,是盤玲兒和洛洛躺臥的床。
但是夜太黑,他什么都看不到。卻聽到了連續(xù)發(fā)出的咯噠聲,和吱吱聲。床動了,這是他心中的猜想?;蛟S是嫂子醒了,他急忙起身摸索著拿出了口袋里放的手電。
啪嗒一聲輕響,手電開了。光束落在了床前,床上一個人端坐了起來。
那是盤玲兒,這一變故讓余呈曜又驚又喜。他急忙上前輕聲喚道:“嫂!”
盤玲兒的頭扭了過來,看向余呈曜。余呈曜也清晰的看清楚了她,臉色依舊青灰得嚇人。眼睛也睜開了,然而眼神卻木訥,沒有一絲神采。
這讓余呈曜不自覺的嚇了一跳,他緊張的伸手扶住盤玲兒的肩膀。然而入手一片冰涼,就像是摸在死人身上的感覺一樣。
余呈曜一驚,驚恐之下松了手。而盤玲兒則依舊呆愣著看著他,眼神竟然沒有一絲變化。
然而此刻四周卻變得一片死靜,原本狂躁的風聲此刻竟然突兀的消失了。
看著盤玲兒如同死人一般的臉,回想起剛才觸到她身體入手一片冰涼的那瞬間。余呈曜頓時感覺頭皮發(fā)麻,臉部的肌肉都有些僵直。
背后不由冒出了一層冷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爆開了。他硬著頭皮仔細的看了一下盤玲兒,此刻盤玲兒只是呆呆的看著他。
他的眼神沒有一思光彩,眼珠子如墨一般的黑。那空洞的眼神猶如兩個黑洞一般,讓余呈曜的心不著邊際的飄搖。
“嫂,你怎么了?”余呈曜不信邪,他自認為自己貼在墻壁和窗戶上的符咒是有效果的,最起碼能夠辟邪。
也許是自己安慰自己,給自己壯膽。但黑暗中,唯有自己孤身一人,那種無助感讓余呈曜不得不挺起身為一個男人那應該挺起的高傲xiong膛。
輕聲的呼喚,并沒有讓盤玲兒有所動作。反而窗戶那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擊聲,似乎有什么在敲打著玻璃。
余呈曜移動手中的手電筒,讓光束移到窗戶的位置。那拉緊的窗簾,竟然無風舞動了起來。
飄蕩著的窗簾隱約露出了窗外的一角,一道黑影在光束中若隱若現(xiàn)。
看到這一幕,余呈曜渾身寒毛倒豎。
“來了!”緊張之下,余呈曜竟然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句,他已經(jīng)擺好了架勢,從懷中掏出了那把桃木劍。
但是他的手卻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以至于手電筒也跟著晃動。光束變得顫顫巍巍,更加讓窗外的那道黑影變得離奇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