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柔半張臉已腫得很高,對她疼愛的沈卿知幾次想要站起來,都被沈二叔父重重的按下。
她惱恨的拽緊了帕子,嘴里的牙都幾乎要被咬碎,面上卻依舊溫溫柔柔,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的讓人心疼。
“我也不過是想著這奴仆是跟在世子身邊的老人了,在世子面前頗為得寵,而且那通房的事之前也已有了定論,世子若覺得這奴仆有錯,又怎會再讓他跟在身邊。”
鎮北侯沈卿知聞言驚了醒,也跟著說道:“是啊,南枝,婉柔說的對。若修兒覺得這奴仆有錯,又怎會讓他跟在身邊,。”
這兩人,還真是一唱一合,嘴鐵得打不死啊。
孟南枝冷聲道:“沈卿知,那還不是因為這奴仆是你給的!修兒念著父子情意,不想與你撕破臉罷了!”
鎮北侯沈卿知卻不這么認為,辯駁道:“孟南枝,修兒他同樣是我的孩子,他若拿著證據與我說,我怎么會信一個奴仆重過信他?是他自己認了錯。”
“證據?”
孟南枝怒極反笑道:“沈卿知,你身為他的父親,竟然需要依賴證據才能相信自己的孩子!你可真會強詞奪理。”
懶得再與歪了心的他們理論,孟南枝道:“帶走,送到應天府!”
麻乙見侯爺在孟南枝面前說話也無用,再也控制不住,跪到她面前,聲淚俱下道:“夫人,小人錯了,小人不該自以為是的污蔑世子,求夫人饒命。”
沈卿知自知已勸說不動孟南枝,便對一側的沈二叔父道:“二叔父,此乃家事,若是鬧到府衙,只怕影響我們鎮北侯府聲譽。”
沈二叔父聞言點頭,對孟南枝勸慰道:“南枝啊,卿知說的不無道理,這點小事,在咱們自己府里解決便好,鬧到府衙不好看。”
孟南枝抬眉問道:“二叔父是覺得現在滿京傳我兒喜殺通房之名是小事?”
沈二叔父一時語塞,道:“這我也聽說了一點,這……”
孟南枝輕拂衣袖,斜睨了他一眼,道:“若二叔父真想為鎮北侯府博得美譽,便應竭力保全我兒的清譽,我不在的這些年,二叔父可有為修兒說過一句話?”
沈二叔叔被斥得老臉一紅,不再說話。
他有自己的院子,哪里會天天閑著沒事往侯府內跑,再說他自己的孫子還管不過來。
這時,七八個褐衣衙役被房門攔著往院內沖進來。
領頭的捕頭腰間別著鐵尺,嗓門極大,“奉府尹大人令,捉拿嫌犯麻乙。”
鎮北侯沈卿知責備的掃了孟南枝一眼,猛拍桌子道:“放肆!這是我鎮北侯府,豈是你們能撒野之地?”
捕頭垂手而立,掃了一角已被綁下的麻乙,道:“侯爺息怒,有平陽公府甄公子和史部黃尚書家黃公子作證,這嫌犯牽扯誣蔑沈世子,眼下又有屠戎將軍坐堂,正等著屬下帶這嫌犯回去,還望侯爺莫要阻攔的好。”
說到這里,捕頭抬了抬眼,輕聲道:“這也是為了沈世子。”
鎮北侯沈卿知聞言一時遲疑不定,修兒與平陽公府甄公子和史部黃尚書家黃公子一向不對付,這兩人怎么可能會給他作證?還有屠戎將軍,他又怎么摻和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