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今晚”
“讓她走。”我打斷他,哄著懷里漸漸止哭的女兒。
“要么她走,要么我們走。”
周星的腳步頓在原地,半晌才低低說了句
“我去安排”。
客廳里窸窸窣窣忙了一陣,林薇離開時特意提高了聲音:
“星哥,明天我再來看阿姨,給她帶點安神的燕窩。”
夜深后,女兒終于睡熟。
我累得渾身發(fā)軟,沾著枕頭就昏沉睡去。
半夢半醒間,聽見客廳傳來壓低的說話聲。
“
她就是太敏感了,你別往心里去。”是林薇的聲音,帶著刻意放柔的關(guān)切。
“其實我都懂,阿姨盼孫子盼了那么久,你夾在中間多為難。”
“別說了?!敝苄堑穆曇袈牪怀銮榫w。
“我怎么能不說?”林薇的聲音更近了些。
“當(dāng)年要不是阿姨攔著,我們”
后面的話漸漸模糊,我像被魘住似的動彈不得。
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客廳的月光里,林薇的手搭在了周星的肩膀上。
而他沒有推開。
那只手順著肩膀滑下去,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
周星的呼吸亂了半拍,喉結(jié)滾動著,最終只是閉上了眼睛。
我猛地睜開眼,臥室的門沒關(guān)嚴(yán),留著一道縫隙。
透過那道縫,能看見林薇踮起腳尖,發(fā)絲掃過周星的頸窩。
而我的丈夫,那個在我大出血時不在場、在我被喂胎盤時選擇沉默的男人,此刻微微偏過頭,竟像是要迎上去。
林薇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眼尾的余光精準(zhǔn)地掃過門縫的方向,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
我攥緊了被子,指甲深深嵌進(jìn)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