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囡囡在我懷里睡得安穩,小嘴巴微微嘟著。
婆婆看見我,眼里的火氣消了些,卻多了層絕望。
她別過頭,聲音啞得像砂紙摩擦:
“你都看見了?是我們周家對不起你……”
“媽,先養好身體。”
我把囡囡交給月嫂,走到病床邊,彎腰在她耳邊輕聲說。
“林薇懷了孩子,硬趕是趕不走的,鬧出去對誰都沒好處。”
婆婆的肩膀僵了僵。
我繼續低語,聲音壓得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
“不如把她接家里來養胎。家里有我看著,她翻不出什么浪。等孩子生下來,是男孩留著,她呢……”
我頓了頓,看著婆婆驟然亮起的眼睛。
“到時候隨便找個由頭,給點錢打發走就是了。”
“您想想,讓她在外頭晃蕩,指不定會跟人說些什么,到時候街坊四鄰指著您的脊梁骨罵,您受得了?把她放家里,等于攥在咱們手里,既能保著周家的臉面,又能把孩子牢牢抓著,一舉兩得。”
婆婆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算計。
她沉默了半晌,突然抓住我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小霜,還是你懂事,比周星那個蠢貨強一百倍!”
“媽,您別這么說。”
我抽出被她攥著的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都是為了這個家。”
“對,為了這個家!”
婆婆重重點頭,突然轉向還在一旁發愣的周星,聲音雖然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周星,聽見沒有?把那個女人接回家來!”
周星愣住了:“媽?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