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擁擠,各色異樣目光望向她。
沈青玫似有所感,緩緩抬眸,望向人群深處。
下午,陽光西斜,順玻璃空隙射進大廳,裝飾柱倒影拉長,傾斜,黑影盡頭卻止于一雙皮鞋。
鱷魚皮,鎏金裝飾,是沈青玫在意大利出差時特意買下送給李京澤的禮物。
不是特別定制,卻非常服帖合適。
沈青玫不合時宜地想到這三年,她將心力全放在了李京澤和黃飛燕身上,卻忽略了自己。
創業初期,她用一雙不合腳的六公分高跟鞋跑完所有融資公司,卻舍得用僅剩的存款給李京澤置辦一套價值五位數的行頭。
她當初想的是,男人在外談生意總要體面些。
所以縱使她隨他無數次拋頭露面,也沒有人會想到,光鮮亮麗的李京澤身旁那個灰撲撲的秘書,就是他的妻子。
李京澤藏在人群中,與她對視,嘴角笑容邪性又肆意。
沈青玫望著他,眼中滿是陌生。
她認識的李京澤,謙遜溫和,文質彬彬,面前這個人,不是她的丈夫。
女人緊攥的拳頭松開,深呼一口氣。
她認識的李京澤,早在上次跳湖時,就死了。
如今的男人,是占著他軀殼的魔鬼,妄想用這種方法逼她回到他身邊。
沈青玫移開目光,望向助理。
助理神經頓時繃緊。
這兩位是神仙打架,他一個小嘍啰只怕要被彈片波及了。
“告訴你們李總,我們訴前調解時見。”
她微微點頭,忽而一頓,“還有。”
助理訝異,看著她竟有些緊張,“太太,什么?”
沈青玫聲音一字一句傳入他耳中,“如果想聯系rose,我可以幫忙,但前提是,他同意離婚!”
說完,她轉頭離開。
助理望著她灑脫背影,一時不知所措,半晌回過神,將這事情告訴李京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