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魚望著毓馨公主,眼中滿是欽佩
此時毓馨公主輕撫著案上精致的棋盤,每一粒棋子都仿佛承載著千鈞之重,像極了如今的朝局。
毓馨公主只緩緩落下一子,棋盤上的局勢瞬間豁然開朗,如春日里冰雪消融。
宋魚與毓馨公主從小便相識,從前看著她讀書識字,再大一點看著她過問政事,宋魚一向對她另眼相看。
從前,宋魚以為毓馨公主只是不像其他皇族女子一般嬌柔造作,她不光性子好,才學也好,卻從未想過,她竟有當帝王之才。
正所謂,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此前太子的種種荒誕、不禁令人心寒之舉止,一度讓宋魚為皇上的英明果敢可惜,也為她父親在朝廷做的貢獻可惜。
卻不想,才短短幾個月的光景,毓馨公主在紡織局和鑄幣處接管后所行之事,竟將她心中的不安悉數打消。
宋魚:“公主所言皆是!臣女未及公主思慮長遠,慚愧得很!”
毓馨公主一笑,正打算開口說話,但見一人邁步走了進來,帶著極大的威壓,讓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詭異而可怕。
宋魚望見來人,笑容僵在了臉上。
眼前這人便是鑄幣處這場局幕后主推手——太子殿下。
宋魚的心跳猛然加速,手心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迅速掃視四周,見無人注意到她,靈機一動。
只見宋魚在太子步步靠近毓馨公主之際,毫不動聲色地側過身,借著寬大的衣袖遮掩,悄悄將那枚關鍵的鑄幣攥在手中,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假裝扶好發髻上的簪花,將它藏匿于繁復的發髻之中,動作細微而精準。
縱使宋魚心跳如鼓,面上依舊泰然自若,毫無破綻。
太子緩步行至毓馨公主面前停了下來。此時的太子面容幽暗,眼中似有無盡的深淵,讓人不寒而栗。
他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輕劃過棋盤邊緣,將一顆棋子拿起,笑著看了一會兒后,順手扔出了窗外。
毓馨公主依舊身姿挺立,眸光清澈,與太子的陰沉截然不同。
房中的氣息在這一刻凝固,只有太子低沉而危險的嗓音在房間內回蕩:“這么些年,皇妹還是沒學會怎么下棋。
記得小的時候本宮同你講過,下棋一事不宜操之過急。……看來,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啊!”
毓馨公主見太子一眼不錯地盯著自己,眼神中盡是不滿,想了想,恭敬地行了個禮道:“下棋一事,皇妹確實不擅長,太子殿下若得空可以教教我。”
太子冷冷地哼了一聲:“哦?在你眼里原來本宮如此有空?……且不說本宮得不得空教你,就說你現如今長本事了,叫本宮如何教你?”
毓馨公主:“太子殿下過譽了,妹妹我這些年也沒什么長進,不懂的事還多得很,自然是虛心請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