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無法控制的身心反應到底是怎么回事?銀戎的腦袋有些轉不過來——
“戎?”
大概是察覺到自己的異狀,坎里緊張地挨靠過來,一只偌大的手掌也跟著一塊貼了上來。“你不舒服是吧!看,叫你不要跟來,你就偏要跟來,外頭太熱了,還是進到屋內比較涼快……”
銀戎原本想躲開,但是坎里的動作比他的反應快了一步,一下子就被按住了額頭,甚至另一只手也毫不避諱地扶住他的后頸,混亂之際原本想說要推開,只是坎里那比自己發(fā)燙的額頭稍涼的手溫讓他感覺好舒服,昏沉之余也就放棄了掙扎。
坎里埋怨般的責備,像是催眠的呢喃,讓他不僅沒有任何的反抗,反而還很溫馴地任由對方以他們所謂傳統(tǒng)的方式,又摟又抱地降低他的體溫。
“這樣子舒服嗎,戎?”坎里開始用他略為冰涼的額頭,貼上銀戎的額頭。
“嗯……”坎里的溫度真的好舒服……銀戎愉悅地這么感覺。
而像要加深那種舒服感似的,坎里改為用鼻頭廝磨他的臉頰,不過就在那么一瞬間,他的余光猛然掃到不遠處的地方有兩個工人,正望著他們的行止私下竊笑著,他這才恍然驚醒現(xiàn)下的自己跟坎里、竟然站在大太陽底下作出這種羞恥不已的行為,當下沒有任何的猶豫,他毅然推開了坎里。
“啊——”完全沒有預警會被推開的坎里,因為尚未從迤邐的氣氛中回神,就這么被銀戎輕易地推倒在地。
“坎里!”
銀戎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把坎里給推倒了,情急之下蹲下自己尚未復元的雙腿,連帶扯到原本的舊傷,他忍不住痛苦地叫了出來,“啊——”
結果跌倒的人沒事,想要拉人一把的人卻扭傷了,銀戎頓時覺得好丟臉。
那兩個前來察看狀況的工人,穿著跟坎里同樣藍白相間卻款式不一的衣服,對著坎里嘰哩呱啦地講了一堆,盡是一些銀戎所聽不懂的荷阜爾族語,不知是在告誡自己跟坎里方才的不雅之舉,還是在責斥將坎里粗魯推開的自己?
大概是發(fā)現(xiàn)到銀戎的擔憂,坎里一邊回應著工人,一邊瀟灑地站起身,然后小心翼翼地將蹲得有點艱澀的銀戎溫柔地扶起,倚靠在他的身上。
“你沒事吧,戎?走,我?guī)氵M屋里。”
他極富耐性地牽著銀戎一步一步走向休息的小屋,身后跟上來的兩名工人倒也沒有什么異樣的表情,銀戎很怕他們誤會剛才的情形,于是小小地提問了一下:
“坎里,剛才……他們說了什么?我并不是故意要推開你的,只是……你知道,我們剛才的舉止,應該會令他們感覺到奇怪的……”
坎里露出了一個令人心安的微笑,好像自己的將他推倒、和那些工人的前來慰問,都沒有什么好值得擔心的。“戎、我沒事,你不用操心。他們也是因為關心你才跑來詢問你的狀況,沒有哪里覺得奇怪的……倒是你,腳又不舒服了吧?”
“沒什么、休息一下就好了。”
銀戎看著坎里,還有兩位忙著為自己在木椅上鋪軟草席的工人,霎時覺得好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