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撞上匆匆忙忙忙趕回來的小太監,嚇得小太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離王殿下恕罪。”裴離回頭看了一眼屋里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氣得拂袖離去。
“快坐下,讓太醫給你看看。”皇上此刻像是一個普通父親關心孩子的樣子,不由得讓阿九覺得可笑。
太醫給阿九換了藥,重新包扎好,皇上連忙問,“怎么樣?傷得重不重?”
太醫搖了搖頭,把寫好的藥方遞給一旁的小太監,“皇上放心,殿下傷得并不重,好好養著就行了。”
“嗯,退下吧。”
太醫退了下去,皇上屏退眾人,坐在桌前。
阿九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印象中他的父皇一直是一副行事果決,狠厲的樣子。
現在看起來,似乎也老了。
他輕咳了一聲,起身坐到老皇帝對面。
皇上長嘆了一口氣,“朕知道讓你回宮的方法是過激了些,但是朕是有原因的,如今朝中上下,那些大臣只知道見風使舵,幾個皇子沒一個可堪重用的,朕知道你想自由自在地過自己的日子。
可是朕問你,你生在皇家,生來就肩負重任,你不能只為了你自己,而不顧天下百姓,朕始終是老了,如果這江山無法托付到朕信任的人手里,你讓這天下百姓怎么辦?”
阿九手里的動作一頓,茶杯里的水灑了出來。
“你既然回京了,就在宮里呆著,好好觀察觀察宮里的形式,看看朕到底是不是在危言聳聽,至于那個女子,終究是鄉野來的,對你沒有任何助力,你要是實在歡喜,就收了做個側妃,但是正妃之位,必須留給云相之女。”
阿九將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擲在桌子上,“云相之女?呵,皇上是覺得云相之女更有資格?既然皇上今日把話說到這份上,那我不妨直說,云相如今在朝中只手遮天,貪污,賣官,收攏自己的勢力,若是女兒在做上了高位,這江山將來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啪——皇上一把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你!”
阿九只是淡淡一笑,“皇上,云相手里可不干凈,與其想著把一堆爛攤子甩給我,不如想著如何好好整治整治朝中那些蛀蟲。”
聽他這么說,皇上反倒笑了,他從腰間解下自己隨身帶了多年的玉佩,推到阿九面前,“既然你句句真知灼見,那這些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別在朕跟前紙上談兵,讓朕看清楚你的能力。”
阿九的指尖摩挲過那塊玉佩。
“我有條件。”
皇上像是早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你先辦出成績來,再來跟朕談條件。”說罷,站起身。
臨走到門口時,停了下來。
“即日起,恢復大皇子裴九肆的身份,賜稷王府。”
賀府。
“賀伯伯,阿九哥怎么樣了?”夕若一臉焦急地迎上剛從皇宮回來的和賀鳴。
賀鳴見她一臉擔憂,忙寬慰道,“別擔心,他沒事,皇上恢復了他稷王的身份,還賜了府邸,他忙完那邊的事,應該就會來找你的。
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她有些疑惑,“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