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王恨不得將姜蘅蕪千刀萬剮!
他裝了這么久的殘疾,極力隱忍,暗中籌謀,就等著有朝一日能誅殺暴君,奪回皇位!
秦御川手握重兵,把持襄州,又讓襄州軍出征北境,控制了幽州,窮兵黷武,空耗國力,百姓苦不堪言!
他才是圣明賢君,先帝明明有意將皇位傳給他,皆因秦御川逼宮,先帝不得已才封了秦御川為太子。
秦御川搶了他的皇位,登基之后大肆殺戮,屠殺忠臣,任用奸邪,朝堂上一片烏煙瘴氣。
他要拯救天下蒼生,不惜自毀其身,以弱示人,才勉強留在京城,現在姜蘅蕪挑破此事,暴君又有理由對付他了!
淳王隱忍不發,把恨意壓在心底,搖著折扇笑道:“姜姑娘此言差矣,不過是追逐打鬧罷了,怎么能算追殺呢?”
“皇兄明鑒,臣弟不過是和姜姑娘鬧著玩,退一萬步說,臣弟真要殺人滅口,姜姑娘一個弱女子如何能逃脫,可見只是鬧著玩罷了。”
“男女之間的情趣,皇兄或許不懂,但有人就是喜歡這一口?!?/p>
姜蘅蕪覺得一陣惡心。
淳王還在把事情往男女關系上扯,男子多情是風流,女子若是沾上這種事情,有嘴也說不清。
這世道真不公平!
姜蘅蕪認定了皇帝,就不會搖擺,況且前世皇帝贏了,她自然會永遠“忠于”皇帝,傻子才跟淳王綁在一起!
姜蘅蕪被氣哭了,剛才死里逃生都沒哭,現在在皇帝面前哭得梨花帶雨,哽咽道:
“那是我運氣好,才保住一條命!我的衣裳都被樹枝勾破了,灰頭土臉的,發髻也散了,我沒臉見陛下了。”
姜蘅蕪捂著臉嗚嗚地哭。
淳王忍不住爆了粗口,“放屁!你來的時候就灰頭土臉的,衣裳凌亂,誰知道你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放肆!”皇帝厲聲道:“淳王慎言!朕已經知曉了事情始末,裝瘸這件事已經瞞不住了,淳王倒也不用急著殺人滅口?!?/p>
“難道你還能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殺了不成?”
淳王拱拱手,“臣弟不敢,臣弟只是就事論事。臣弟沒有瘸,只是不良于行,不方便走路罷了?!?/p>
皇帝冷冷道:“既然能走,那就擇日上路吧,去封地?!?/p>
皇帝說得殺氣騰騰,說是去封地,鬼知道路上會不會派人暗殺他。
若是離了京城,他就更加沒機會了,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關系網也會漸漸分崩離析。
淳王狡辯道:“臣弟一時情急才站起來了,腿疾未愈,實在是不方便長途跋涉。”
“父皇也答應了讓我留在京城養病,皇兄是要忤逆先帝之意嗎?”
姜蘅蕪擦了擦眼淚,藏在皇帝身后,瞪著淳王,“陛下,他撒謊!”
“他剛才追著我跑了好久,腿腳利索著呢,一點都不像不良于行的樣子。”
“先前我在幽州養傷,兩個月不能下地,肌肉會萎縮,走的時候顫顫巍巍的,淳王癱了三年,還能跑得飛快,真是稀奇了!”
“回玉清宮,宣太醫!”皇帝下令,“把輪椅收了,讓淳王多走走,可別肌肉萎縮,不能去封地了?!?/p>
淳王硬著頭皮繼續演,心腹太監扶著他,艱難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