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蕪放下筆,玩味道:“我早就不是什么將軍了,襄州的‘江恒’已死,世人皆知玄英小將是姜茂,我不過是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p>
“況且我中毒失了武功,身體也大不如前,現在我在你手底下走不過三招,你一個武將,剛立了功,就甘心聽我一個女人的話?”
“你現在應該在京郊的驛站里,等著明日入宮面圣,回去吧,我可以當今日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杜韜絲滑的改了口,“主子,我這人吧沒什么腦子,我就服你!從前在戰場上我聽你的,到了京城我也聽你的。”
“我知道自己在京城里沒啥大用,那些京官都瞧不起我們武將,但我至少還有一把子力氣,總能派上用場。”
“別說你只是沒了武功,你就是躺床上了,只要還有一口氣,我都聽你的!”
杜韜鐵了心要跟著姜蘅蕪混!
他知道自己本事有限,也就是個聽命行事沖鋒陷陣的料,真讓他統領幽州,他也干不了。
不如到京城來搏一搏,以后子孫后代都是京城人了。
姜蘅蕪真是個狠人,重傷加中毒,都能硬撐著撿回一條命,他自認做不到,可能半路就去見閻王了。
躺在床上,氣游若絲的,都能指揮著他搗了佤臘幾個老巢,找到國印,又能謀篇布局,把不聽話的部落一網打盡。
女人怎么了?跟著姜蘅蕪就能升官,姜蘅蕪不僅不搶功,還把功勞讓給他呢,這樣好的上峰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趁著現在效忠的人不多,他得抓緊機會!
青鸞呸了一口,罵道:“胡說什么!小姐長命百歲,千歲!”
“是是是!”杜韜連連點頭,“等哪日大家伙都知道主子的身份了,還不搶著來效忠,到時候主子就看不上我了?!?/p>
“我這不是運氣好嘛,餡餅砸我頭上了,主子您就收了我吧?!?/p>
姜蘅蕪笑了,“起來吧。”
杜韜十分堅決,“我不起,我就樂意跪你!”
“明日見了陛下,你也該這樣忠心?!苯渴彴岩粡埣埶o杜韜,“記下來,然后燒掉?!?/p>
“陛下給你安排差事,你就說你一介武夫,進不了六部,陛下大概率會把你安排在兵馬司?!?/p>
杜韜看著密密麻麻的人物關系,感覺頭都要炸了!
“若是真進了六部怎么辦?威遠侯就是在兵部,陛下肯定想先把兵部握在手里?!?/p>
姜蘅蕪耐著性子教道:“把事情做好很難,搞砸還不容易嗎?你鬧一鬧,打幾個不聽話的小官,他們自然會想辦法把你擠出去。”
“你和侯爺倒是有同袍之誼,你記住了,陛下面前,不必對他客氣,武將脾氣大,互相爭執也很正常,不要跟他走得太近,對你沒好處。”
杜韜沒有問為什么,只是一味地照做,“行,我本來就看不慣你爹!”
“知道他搶了你的功勞,老子就更看不慣他了!”
“看完了嗎?”姜蘅蕪催促道:“看完了就走,去了兵馬司,自有你立功的機會!”
杜韜苦著臉,花了一盞茶的時間勉強記住了,晚上做夢都是各種人名在眼前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