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無比荒涼,靜的只有風聲。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腳步聲,踩著地上的木板漸漸向我靠靠近。
慘淡的月光下,一雙黑色皮鞋出現在我視野里。
男人量身定制的西褲熨燙的一絲不茍,西裝褲腳沾染著零星塵土。
我伸手用盡最后力氣抓住那截褲管,抬眼望見被月光勾勒出的冷峻側臉和輪廓分明的下頜線。
沈宴州?
他怎么在這兒?
沈宴州垂眸的瞬間,金絲眼睛的邊框反射著冷光,一雙黑耀石般的眸子流轉出暗芒。
我與他四目相望,這是我目前唯一的救贖。
這時,高朗的聲音在他身旁響了起來,“沈律,還是沒找到。要不,您先回去,我帶人繼續找。這里太不安全了,聽說上午已經發生過一次余震了!”
“先救人。”沈宴州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力量,平靜中透著果決。
高朗順著他的目光看到我,格外震驚:“葉……葉小姐,您在這兒?”
沈宴州和他的助理一起合力將壓在我身上的房梁抬走,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我胳膊,問:“還能站起來嗎?”
“我試試。”
我現在四肢和后背都發麻,緩了很久,終于能直起身子。
沒想到,我不僅大難不死,竟連重傷都沒有。被房梁壓住時,我還以為自己的脊背定會被壓斷,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此刻回想起來仍心有余悸。
劫后余生的慶幸與莫名的感動交織在一起,淚水突然洶涌而出,我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沈宴州就那樣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多余的安慰,也沒有催促,只是沉默地陪著,仿佛在給我足夠的時間釋放情緒。
哭夠了,我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抬頭,他遞給我一塊手帕。
“謝謝。”
我胡亂擦了擦臉上淚,順手將他這塊手帕裝進我自己的大衣口袋。
回到臨時基地后,我趕緊去洗漱,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
沈宴州沒有離開,就站在不遠處等著,目光平靜地落在周圍,仿佛在觀察環境。
洗過臉,腦子總算清醒冷靜了些,我才想起問他:“沈律師,您怎么會來這里?”
高朗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我們當然是為了找……”
話未說完,便被沈宴州不動聲色地打斷:“來找一位當事人。”
高朗頓了頓,立刻點頭附和:“對,找當事人。”
我笑了下,道:“那這位當事人分量挺重的,居然能讓您親自來這么危險的地方。”
沈宴州點點頭,不可置否的說:“是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