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晏鶴清那雙關切的眼眸時,楊雪茹心中的情緒委實有些沉重又復雜的。
她不由得微微抿著唇,滿臉皆是遮掩不住的愁苦之色。
“我只是覺得晏大夫當真是令人敬佩。”
“年紀輕輕的,就能夠有這一身的本事,晏大夫當然是極其了不得的人。”
被楊雪茹這般稱贊的時候,晏鶴清反而覺得自己心里面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覺。
她低低地咳嗽了一聲,只不疾不徐地開口。
“楊小姐謬贊了。”
“我既然身為醫者,便理應盡可能地盡職盡責,去救治更多的病患,替她們解決棘手的病癥。”
“這也是我行醫的真正初衷。”
像是楊雪茹這種自幼便生活在深院中的女子,她很清楚自己的一生必然會過得平淡無奇。
她也羨慕晏鶴清能夠這般恣意灑脫。
“我只是覺得,晏大夫這般當然是頂頂好的。”
“我也有些羨慕晏大夫。”
瞧著楊雪茹面色微微沉下來的模樣,晏鶴清大抵也是能夠理解楊雪茹心中的愁苦和憂慮。
先前因為魏典的緣故,楊雪茹閉門不出。
她不愿意嫁給魏典,只得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散布流言。
這便是典型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歸根結底的來說,在晏鶴清的眼中看來,楊雪茹當初便應當義無反顧地拒絕魏典提出的求娶之事。
畢竟京都城中,誰人不知曉魏典是何等囂張跋扈的?
正因如此的緣故,楊雪茹全然沒必要事事小心謹慎,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隱忍退讓。
深思熟慮之后,晏鶴清緩緩地在楊雪茹跟前落座。
“羨慕,又有什么用?”
她說話時,只定定地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楊雪茹。
那張漂亮的小臉上盡是遮掩不住的泰然之色。
“要我來說,楊小姐便應該放下自己心中的負擔,盡管依照自己心中所想去做,而絕非是這般謹慎小心。”
“女子,也應當活出義無反顧的模樣。”
聽到這話時,楊雪茹的眸色微動。
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過,晏鶴清現如今竟然會為了勸說自己特意說出這種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