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郢一雙眸子宛若淬了寒冰,看向了姬虞南:“我頂替你的身份十七年,你別忘了,我也替你上了戰(zhàn)場多年,替鎮(zhèn)王積攢了好名聲,拉攏了一半官員,如今百官認定的是我,而不是鎮(zhèn)王府小王爺這個名號!”
姬虞南臉色一白,他也確實去拉攏官員,只是對方一聽說鎮(zhèn)王府外室子,還有襲擊公主的名頭,恨不得避而遠之。
在京城,他確實是比不上姬郢。
他不甘心的看向了鎮(zhèn)王。
“五弟,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生分呢,這么多年你辛苦打仗,鎮(zhèn)王府都看在眼里。”姬雪顏站出來打圓場,苦口婆心地勸:“交出兵權(quán),并不影響你如今的地位,再說,你識人不清,萬一被人揪出把柄,被那幫老臣知道,肯定要參你,與其到時候下不來臺,不如我們一家人商議對策。”
姬郢挑眉:“且不說這些書信的來源可疑,現(xiàn)在楊卿鳳死無對證,再者,有的人不得人心,單是堂叔猥褻侄女這一條,就足以讓百官抵觸,你們?nèi)缃裆套h太早了,可想過太子殿下會不會允許差點殺害樂晏的人登上皇位?”
一句句犀利的質(zhì)問讓姬雪顏紅著臉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半天,姬虞南聞言拳頭攥的嘎吱嘎吱響:“我未曾殺樂晏,是她陷害我!”
“太醫(yī)院所有太醫(yī)皆可作證,只差分毫,公主差點兒香消玉殞,你拿著免死金牌求娶也是事實,無需你顛倒黑白否認。”
“你!”姬虞南根本就說不過對方,他甚至想入宮問問樂晏,他何曾傷害過她?
說了一萬遍,是樂晏親自動手的。
“父王,兒臣真的沒有動手。”姬虞南對天發(fā)誓。
姬令撇撇嘴:“父王信你,百官不信,你得罪太子一家也是事實,太子在位多年可不好糊弄,若非父王救你,你哪有命從太子手上逃脫?”
不論姬虞南怎么解釋,誰能相信樂晏公主用性命誣陷他?
“你撇不清堂叔侄女的事實,居心不良,難登大雅之堂!”姬郢繼續(xù)刺激,看著姬虞南臉色一陣青白,滿臉不忿脫口而出;“那也比你這個來歷不明的野種強百倍!”
姬郢臉色一沉,譏笑看向了鎮(zhèn)王:“未交兵權(quán),兒臣已在鎮(zhèn)王府無容身之處,若交了兵權(quán),豈不是任人拿捏?”
“父王,別聽他胡說八道。”
“夠了!”鎮(zhèn)王聽著一來一回的爭執(zhí),眼皮跳得厲害,他看向了姬郢:“這么說,你是要和老六爭?”
姬郢搖頭:“父王誤會了,兒臣只是覺得與其讓老六上位,不如父王親自上位,看在父子多年的份上,給兒臣一個容身之處。”
旁人不知,姬郢從小是鎮(zhèn)王親自帶在身邊培養(yǎng)的,他向來聰慧,會洞察人心,豈會猜不出鎮(zhèn)王心里的不甘。
那個位置,鎮(zhèn)王惦記了幾十年。
若有機會,豈會輕易放過?
眾人見鎮(zhèn)王不語,尤其是鎮(zhèn)王看向姬郢的眼神也沒了之前的犀利,反而溫和許多,姬雪顏心里咯噔一沉,這是說到了鎮(zhèn)王心坎上了。
姬郢舉起一枚令牌:“這是父王當年交給兒臣軍大營一萬兵馬加上郊大營五千兵,父王若是要,兒臣甘心奉上,東原駐守二十萬兵馬也是父王所贈,兒臣亦可以上交。”
令牌就在眼前,鎮(zhèn)王伸手就能拿到,他指尖微微動。
姬虞南想要催促。
“王爺,姬長宜吐血昏厥,快要不行了。”
門外侍衛(wèi)適時出現(xiàn)。
提及姬長宜,鎮(zhèn)王眸色一沉,忽然道:“楊卿鳳的事父王會繼續(xù)替你隱藏,這兵權(quán)你暫且收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