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眉腳步輕悄地進來,低聲回稟:
“小主,陛下……追著柔嬪娘娘去了柔儀殿。”
“柔嬪娘娘那邊傳話說,心緒激蕩,病勢驟然加重,咳得幾乎背過氣去。”
“陛下有意留宿柔儀殿安撫。”
宋晚凝把玩著手中的青玉瓷瓶,一時沒有開口。
意料之中。
琴聲沒能將秦衍吸引過去,必定會用點別的方法。
白情柔慣會用這示弱自憐的手段,如今逮著個機會能夠正大光明讓秦衍留宿,她自然是要抓住的。
“知道了。”
宋晚凝聲音淡淡,聽不出半分失落。
“小主,您好不容易得了恩寵,能在乾清宮留宿的嬪妃少之又少,而且還晉了位份。
為何不趁著勢頭好多爭幾分寵愛呢?
如今被一個本就不怎么受寵的柔嬪截了胡,這可怎么辦才好……”
蓮心有些煩悶,訥訥問道。
宋晚凝手上動作未停,回應道,“蓮心,在宮中,最忌諱看輕他人。”
“柔嬪若真不得寵,陛下為何會指定太醫為她治病?你還覺得她如表面上看起來那般不受寵嗎?”
“如今陛下為了安撫柔嬪,短期內想必不會再踏足我這里,免得刺激他心尖尖上的病西施。”
蓮心垂首,點頭稱是。
小主不愧是小主,別人只看到了表面上的,小主卻看到了最本質。
也不知后宮有多少人被柔嬪不得寵的表象蒙蔽……
宋晚凝望向窗外。
霞光尚未褪盡。
新人侍寢的規矩就擺在那里,秦衍不可能冷落新入宮的嬪妃。
尤其在昨日她留宿乾清宮后。
為了平衡,也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更為了給他的“病西施”出口氣。
而最有可能被召去侍寢的,便是位分稍高,且今日剛在眾妃面前和她上演了一出“姐妹鬩墻”大戲的宋時薇!
她唇角微勾,彎彎的桃花眼閃過一絲篤定:“陛下今夜,怕是要翻嫡姐的牌子了。”
半個時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