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息怒!”
善琴慌忙跪下,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齊整的紙箋,恭敬奉上,“請娘娘過目。”
白情柔一把奪過。
【茉莉、薰衣草、陳皮、柏子仁。】
皆是些尋常之物。
“奴婢怕有詐,特意請了劉太醫(yī)秘密驗看。”善琴指了指紙箋末尾一處微皺的地方,“此處遇水則顯現(xiàn)出最后一味,正是丹砂,并且注明了熏染手法和劑量。”
“丹砂?”白情柔蹙眉,“此物可有害處?”
劉太醫(yī)湊近仔細看了方子,又聞了聞順帶刮下的香包殘末,沉吟片刻謹慎道:
“回稟娘娘,此方前幾位確實是尋常花草,溫和無害。
這‘丹砂’……微臣只在古籍中見過記載,生于極南濕熱之地,采礦石研磨成粉提純,有寧神鎮(zhèn)驚之效用,遠勝尋常安神藥物。”
“只是……”他頓了頓,“此物極為稀少,藥性猛烈,用量需極其謹慎,稍有過量,長期使用恐致精神恍惚,反而失眠心悸,依賴成癮。”
“不過此方所載劑量,微乎其微,按此制作,短期使用……應無大礙,且安神效果極佳。”
他不敢把話說死,但方子本身看起來確實“極好”。
“呵,她倒是膽大,用這毒物,勾得陛下在玉芙軒待了整整一夜。”
白情柔眼中厲色閃過。
既然婉貴人“劍走偏鋒”,那她就幫婉貴人走得再偏一些!
“善琴,參照此方配比,再將丹砂分量加一倍,做個一模一樣的香包出來。”
……
送走皇帝,宋晚凝臉上的溫婉笑意瞬間褪去。
弄眉無聲地奉上一盞安神茶。
“那邊可有異動?”
“回小主,”蓮心低聲道,“‘古方’已經(jīng)成功送出,如今應當已到了柔嬪手中。”
“昨日柔儀殿的灑掃宮女一路尾隨,奴婢故意放慢腳步,來回走的是同一條道。明日便是第二次送香包了,那邊怕是會有動作。”
宋晚凝指腹輕敲桌面,陷入沉思。
以柔嬪多疑又善妒的性子,肯定不信那方子,更不甘心她再送香包固寵。
專門加上一味丹砂,既是增加方子“安神”可信度,也給足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