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止滿頭的冷汗,他一口牙幾乎咬碎了,恨恨地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霍言墨。
看著陸衍止還是沒有回答,霍言墨松開手中的椅子,右手對著剛剛他擊打的那個地方,用力按下去。
這一下,陸衍止更是面容扭曲。
看著陸衍止這模樣,霍言墨的心中卻絲毫不解恨。
他的眼前一遍遍出現的是這一天里,時念凄慘的模樣。
雖然時念一直在和他說沒事,但是他知道,她有事。
她總是不希望別人太過擔心,總說著她還好,沒大問題,可是他知道,她不好。
很不好。
兩個男人對視著,一個面容冰冷,一個疼痛扭曲。
霍言墨一直沒有松開陸衍止的腿,按壓著他的傷口,他就是要讓陸衍止痛。
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雨,天色陰暗,連帶著病房里的光線也暗下來,只剩冷白色的燈光安靜地照耀著這一切。
終于,霍言墨松開了陸衍止的腿。
陸衍止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整個人癱軟在病床上喘著粗氣。
而霍言墨往前走兩步,來到陸衍止的腦袋旁。
“知道難受了?”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但是卻帶著一種冷靜的可怕感,和平常總是溫和儒雅的模樣完全不同。
“知道疼了?”
他平靜地說著,看著陸衍止。
“你傷害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
“她求你放過她的時候,她慘叫的時候,陸衍止,你有沒有想過,她有多痛?”
陸衍止還在硬咬牙關,雙拳緊握,抵御著小腿骨傳來劇烈的疼痛,和某種不協調感。
他沒有看著霍言墨。
眼前一遍遍出現的,是時念那可憐的模樣。
他痛苦地閉上眼。
他不知道要說什么,也說不出來任何話。
“你明明知道,她之前就有去看精神科,她的病并不輕,你還想要對她用強!”
霍言墨的聲音傳來,讓陸衍止的心狠狠一顫。
“那天在公寓,她已經被你刺激得不認得人,后來回去,她待在浴室里,把身上都洗破了皮!”
“你口口聲聲說愛她,說你有苦衷,然后,你就這樣傷害她?”
霍言墨的每一聲質問,都像是一把重錘打在陸衍止的心上,讓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