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從窗簾縫里鉆進來,在地板上投下道細長的光帶。
浮塵在光里慢悠悠地轉,林穗穗就在此時,被窗外的鳥叫醒。
她睜開眼時,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被褥疊得方方正正,像塊規規矩矩的豆腐塊。是陸臨舟的手筆。
她猛地坐起身,昨晚那些滾燙的畫面突然涌進腦子里。
救命啊!怎么又親上了?
真是喝酒誤事,不管是他喝還是她喝,都要出這種桃色意外……
臉頰燒了起來,林穗穗拽過被子往頭上蒙,耳朵卻支棱著聽外面的動靜。
聽著外面沒什么動靜,悶在被子里的林穗穗才慢吞吞掀開條縫。
房門半開著,廁所門也半開著。
她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里面的陸臨舟。
陸臨舟正站在鏡子前刷牙,晨光落在他側臉,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干干凈凈的。
她盯著他的后背看了會兒,突然想起什么,掀開被子下床,穿著鞋往外走。
昨晚舒佳凝送來的那瓶醒酒藥還放在桌上,棕色的玻璃瓶在光里泛著點冷意。
“喏。”林穗穗走到衛生間門口,把藥瓶往門框上一放,聲音有點硬,像是在刻意裝冷淡:“給你的,吃吧。”
陸臨舟正用毛巾擦臉,聞言側過頭。
他眼神清明得很,哪還有半點宿醉的意思?
“這什么?”陸臨舟拿起藥瓶晃了晃,里面的藥片撞在瓶壁上,發出細碎的響。
林穗穗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挑了挑眉:“這你不認識?”
陸臨舟低頭看了兩眼標簽,又抬頭看她,嘴角噙著點似笑非笑的弧度:“嗯。我應該認識?”
“呵。”林穗穗嗤笑一聲,故意拖長了調子:“舒翻譯昨晚專門給你送來的,說是對你醒酒有奇效呢。還說之前在東山島執行任務,你喝醉了就靠這個解酒,效果特別好……這么重要的物品,承載著你們在東山島的記憶,你怎么會不認識?”
林穗穗沒察覺,自己最后幾個字帶著點沒藏住的酸意,像顆裹了糖的檸檬,咬開全是澀的。
衛生間里安靜了兩秒,接著傳來陸臨舟低低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