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芫見過了姬郢這件事終究還是沒瞞住,傳到了榮老夫人耳朵里,人一回來,就被兩個婆子給攔住,帶到了大堂。
榮老夫人坐在那,陰沉著臉問:“你去見過小王爺了?”
“是。”榮芫點頭。
砰!
榮老夫人拍桌而起:“誰讓你擅自做主去見他的?你都說什么了?”
“母親,我只是去拜佛恰好遇見,并未多說什么?!睒s芫神色淡淡,并沒有把對方的怒火放在眼里:“我與小王爺,云泥之別又能聊什么?”
榮老夫人半信半疑地盯著榮芫,這個小女兒都十幾年了,始終都是一副榮辱不驚的模樣,哪怕是榮家被挖了墳,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或許見姬郢,真是個巧合,榮老夫人這樣一想也就釋然了,軟了三分語氣:“小王爺對咱們榮家并不親近,還有,近日天寒地凍,你身子本就薄弱,少出門?!?/p>
榮芫木然點頭。
門外兩個侍衛(wèi)抬著榮崢走了進來,剛進門一股撲面而來的酒氣,引得榮老夫人皺起眉頭:“怎么喝成這樣了?”
“祖母!”
榮崢掙扎起身,醉醺醺地看向了榮老夫人:“我娘怎么成了妾室扶上來的繼室了?祖母,我娘不是原配嗎?”
一開口,榮老夫人臉色大變:“胡說八道,究竟是哪個從長舌地在編排?”
榮崢站都站不起來了,扶著侍衛(wèi)的胳膊,搖搖晃晃:“現(xiàn)在所有人都笑話我是個妾室子?!?/p>
“胡說!簡直是在胡說!”榮老夫人氣得不輕,轉(zhuǎn)頭對著榮崢卻是溫和慈善;“別聽外頭胡說八道,你是榮家唯一嫡子,這件事祖母一定會徹查清楚,饒不了亂說話的人。”
一旁的侍衛(wèi)卻道:“是小王爺抓到了偷盜的劫匪,指認現(xiàn)場時找到了一些遺物,說是姜夫人的,正好讓公子聽見了?!?/p>
姜夫人三個字一說出來,榮老夫人就徹底不淡定了,呼吸發(fā)緊,嘴唇顫抖著不知該如何解釋。
“現(xiàn)在很多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姜夫人的棺槨被盜,身子不見蹤影,有關(guān)于姜夫人的事都傳開了?!笔绦l(wèi)說完緊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榮老夫人的臉色。
誰知一旁的榮芫忽然笑了笑:“一個大活人嫁過來又死了,還葬入了榮家,被一群劫匪給挖出來了,這事兒是遮掩不過去的。”
“你又在胡說!”榮老夫人扯著嗓子朝著榮芫吼,榮芫揚眉:“捂不住了還要捂?”
“榮芫??!”
榮芫嗤笑,攥著手里的佛珠念叨幾句,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著背影榮老夫人氣得渾身發(fā)抖,耳邊又聽榮崢嘴里喊著祖母,榮老夫人的腦仁都跟著疼。
有關(guān)于姜夫人,大街小巷都在傳。
榮斌就連出門都要被人指指點點,結(jié)發(fā)原配妻子死的時候還未滿雙十年華,草草落葬,被劫匪挖出來才知當年下葬時有多寒酸。
接連幾日榮斌實在是受不住了,就連做噩夢,閉上了眼睛都是姜氏一襲紅衣坐在那,絕美嬌艷的容顏遮掩不住的怨愁,眺望窗外,一如她在世時的狀態(tài),一坐就是一整日。
他被嚇醒了,坐起身大口地喘著粗氣。
“夫君。”蘇氏也被影響了,撐著身坐起來,拿來衣裳給他披著,喊了守夜丫鬟點了燈,屋子里亮堂起來,她才看清榮斌臉色雪白,額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張張嘴想說什么對上了榮斌滿臉懊悔的眸子時,又把話給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