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清發瘋,寸草不生,誰的情面都不給。
白老太爺急得腦仁疼。
瞧著白靜姝的反應,池宴清所言是八九不離十。她與陳嫂之間的關系絕對不干凈。
公開審案,這不擺明了就是要將白家丑聞全部公諸與眾嗎?
罷了,這個活閻王白家是高攀不上,招惹不起,可別最后強扭的瓜吃不著,反倒捅了馬蜂窩,被蟄一頭包。
白老太爺心中權衡利弊,來到池宴清的跟前,退讓一步:
“靜姝這孩子自幼不在我們身邊教養,許是為了生存做過些許錯事,也是被人所害。
還請宴世子高抬貴手,暫時饒過她。等她醒來,我們一定嚴加審問管教。
她也已經如泥濘之物,日后再不配玷污世子的陽春白雪。兩府的婚事,我們自會進宮求圣上收回成命。”
池宴清慢條斯理地吃茶:“白老誤會,本世子是在辦案,絕非以權謀私。
至于我們兩家的婚事,相信靜姝小姐對于我們這些臭男人的皮囊肯定是厭惡至極的,白老的確不該強人所難,退了才皆大歡喜。”
話里滿是對白靜姝的譏諷之意。
白老太爺第一次這般低聲下氣,卻又不得不央告:
“陳嫂的事情若是鬧大,靜姝是自作自受,可靜初與她同為白家女兒,榮辱與共。到時候只怕也要惹人非議。”
池宴清挑起眉梢,冷眸微瞇:“你在拿靜初的清譽威脅本世子?”
“不敢!”
白老太爺后背冷汗涔涔,他第一次知道,這個平日里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池宴清,竟然有如此大的威懾氣場。
“只要世子能饒恕靜姝這一次,老朽定然讓她祠堂禁足,懺悔己過。日后絕不出現在世子面前。”
池宴清見目的達到,也不再咄咄逼人。
畢竟,陳嫂死有余辜,這案子若真想定白靜姝的故意殺人之罪,也沒有太大意義。白家忌憚的,也就是聲譽。
他裝作為難道:“明日本世子便要前往錦衣衛正式上任,的確無暇他顧。
那就有勞白老太爺,等白靜姝清醒之后,好生審問清楚此案來龍去脈。我等貴府消息。”
白老太爺千恩萬謝:“退婚之事實在非同小可,一時之間老朽也六神無主。還煩請世子通融老朽三日,尋個合適理由,再進宮求皇上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