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柴堆比昨天高了近半,阿雙嘖了聲:“他們就是成心的,見不得咱們早一丁點兒收工。”
難怪昨兒見柴房門口堆著不少新樹干,原來都是要給她們的。
日頭將過晌午,王管事就搖著鞭子過來,盛氣凌人道:“今天這堆柴,天亮前劈不完,誰也別想進帳里!”
阿雙當即擼了袖子,想要跟管事理論。
卻被云熙伸手摁住了胳膊。
“先劈吧。”她的聲音壓得很低。
云熙掄起斧頭,比昨天又穩了些。
阿雙教的法子,很管用——
先看準樹干上的紋路,順著紋路砍出裂痕,再對準裂痕砍,確實省勁兒不少。
可那些粗樹干實在硬,每一斧下去,都會震得虎口發麻。
即便如此,云熙也不敢有絲毫懈怠。
日頭慢慢西沉,云熙直起腰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卻見阿雙突然彎著腰咳了起來,咳完還用握著空心拳猛敲著胸口喘氣
“阿雙姐?”云熙扔下斧頭走去,“你這是怎的了?”
阿雙直起身,用袖子抹了把嘴,笑道:“沒事兒,我這老毛病了,天一冷就犯。”
云熙皺著眉,看她精神頭兒明顯不對勁,還想再問,卻被阿雙推著往柴堆走。
“快劈你的!晚了,那死東西又要使壞。”
約莫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阿雙跟前的柴總算劈完了,她掄了掄胳膊,正要過來幫云熙,王管事搖著鞭子又來了。
他斜眼睨著地上的柴,指著阿雙道:“你,去給宋將軍帳內送壺酒。”
阿雙脖子一梗:“我是來劈柴的,不是跑腿的。”
“給臉不要臉是吧?”王管事的鞭子“啪”地抽在云熙肩上——
舊傷混著新傷,疼得她猛地一縮肩,冷汗“唰”地從額角冒出來。
“你打她干什么!”阿雙眼都紅了,往前沖了半步,死死盯著王管事,“我們沒偷懶!柴火一直在劈!”
王管事冷笑,鞭子在手里轉了個圈:“老子讓你送酒你犟嘴。至于她?天快黑了,柴還剩下這老些,不打她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