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提著包裹,欲言又止:“兄臺,能不能帶上我啊?”
段湛川步伐漸緩,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劉清濁不好意思開口,磕磕絆絆道:“我父親怕我霉運來了,就讓我上京前跟著你。”
他這么纏著兄臺,屬實有些不好意思。
段湛川還以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欣然同意。
他之前經過劉員外之事就一直想吸引讀書人來他的食館吃飯,現在有了劉清濁作為開頭,這條路定然可行。
思及此,段湛川便帶著劉清濁一路渡水北上。
木船劃過后波紋粼粼,幾位小女子做著小船哼著強調,遠處的村莊飄過炊煙裊裊,還有婦女拿著衣服棒槌坐在河邊敲打,好像每個人都洋溢著幸福。
段湛川也被這種氛圍感染,腳下的步伐也開始紊亂,直到距離岸邊越來越近,那股情意沖破了理智,他撩起下擺跳到岸上,動作匆匆忙忙,收拾好包裹領著劉清濁歸家。
他未告訴宋任儀自己何時回來,在路上的繡樓想要買點禮物送給宋任儀。
拿不準主意,旁邊的店小二拿著店里賣的最好的口脂、簪子、發冠、衣服、首飾,段湛川覺得那些都很漂亮,精挑細選了很久,等人出來時候,自己手上拿了很多東西,連劉清濁都提了一大包。
為了理好衣服,段湛川照著旁邊的積水看了又看,才敢走進鼓云樓。
左腳剛踏入,小許急忙跑過來大呼:“大哥不好啦!你終于回來了,夫人不見了!!”
“我和劉嚴找了半天,就從段大哥走的早上,夫人就不見了。”
段湛川半晌找回自己聲音,開口一張發現極為低沉:“報官了嗎!”
小許道:“自然是報了,可是衙門來到鼓云樓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非要斷定夫人是自己走掉了,就沒給立案。”
段湛川手上東西噼里啪啦全砸在地上,銀制的簪子也被砸出了坑,原本鳶尾花形狀的花蕊摔在地上落在簪子旁邊,不像之前那樣好看了。
段湛川的心一下子沉寂在冰冷的雪中,連血液流動都不斷緩慢下來。
他道:“不見了?”
是那些人發現了什么,所以綁走了他的夫郎。
是不是自己帶走他就好了,宋任儀就不會失蹤了。
段湛川在自己世界里自責著,坐在椅子上好像魂被人勾走了一樣,兩只手捂著臉頭低著。
“夫君,你回來啦。”
宋任儀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段湛川還以為自己幻聽了,脖子因為一個動作長時間的僵持而發出嘎吱的脆響。
小許看見夫人一身狼狽,但好歹人回來了,心也落了下來,要是夫人出事了那掌柜該怎么辦。
他趕緊收拾地上的東西,看著大哥后面還有個人,拉著人也一同走進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