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這是……”段飛白看著休息時間還要跑來箭館的三個市隊隊員,有點目瞪口呆。
“這箭館的老板是我朋友,”盛恕取下弓包,隨口解釋道,“我進市隊之前他們幫了我很多,有時間也會回來找他們玩玩,至于這個……”他蹲在弓包前,指了指對館弓挑三揀四的譚岳道,“他是來湊熱鬧的。”
“怎么說話呢?”譚岳不滿道,“我和關哥明明是來和你試新弓的!也不知道你犯什么毛病,明明在隊里就可以弄好,偏得跑到射箭館來。”
在關京華那越來越有教練風范的眼神示意下,譚岳聲音越來越小。
段飛白這才注意到,盛恕的弓包和之前在比賽上時用的不太一樣,黑色底上繪制這藍色波紋,似乎是換了一個款式。
而其中躺著的那把弓,也與之前使用的純黑色的“逐日”截然不同。
這一把弓的弓把是深邃的寶石藍,造型極其富有現代感,弓身線條凌厲而流暢。
它的弓片底色成白色,上面繪制著藍色花紋,乍一看像是海浪,又隱隱約約能看出線條勾勒而出的一艘船。
“these,”邢非看見那把弓時緩緩開口,“‘瀾’的最新款頂配弓把。”
盛恕把東西都取出來,聞言打了個響指,“沒錯!秦隊給我推薦好久了,說忒修斯比逐日那款要輕一些,更趁手些,我就換了一把新的,看起來挺好用的,確實輕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取出弓弦,把上弦器扔到一旁,徒手給弓上弦,接著是瞄準器和平衡桿等配件。
盛恕把弓拼起來的速度很快,手腳利落極了,眼神極為專注,和他與人相處時一點也不一樣。
段飛白只在場上看到過這樣的盛恕,沒想到他拿著弓時,也是如此。
他們聊天的功夫,旁邊的爭吵聲又大了。譚岳之前還沒注意,聽見聲音瞥了瞥嘴。他回頭掃了一眼,看見一個暴發戶般的人在和箭館的工作人員吵著些什么,一個金毛的工作人員正在往過趕。
箭館再怎么樣,環境也是比不上專業隊的,不知道盛恕為什么一定要來這里。
但盛恕自己也說不太好。
他比賽回來,本來就該見老板和陸爭一面的,原先想著是喝喝茶聚一聚,剛好弓到了貨。他看著新到的深藍色弓把和還沒有上的響片,忽然就想起了另一個人。
那把“逐日”的響片是季明煦給他上的,細節也是由小明進行的微調。
那人如今在國家隊集訓,自然不可能再千里迢迢地跑過來給自己調弓。
但鬼使神差的,盛恕就是想過來一趟。
不知道當時給他調弓的小明,現在在干什么呢?
依照季明煦的性格,即使是周末,應該也在練習吧。
盛恕想著,微微有點出神。
直到另一邊吵架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讓他聽了個一清二楚。
相伴的,還有“當啷”一聲響。
“你們箭館的弓就是有問題!垃圾!”
盛恕的眉毛立刻擰了起來。
在公共場合大聲喧嘩,這是什么素質?
他拼好弓,側身往聲音來源看過去,赫然便看見一個身型壯碩,燙了一腦袋小卷兒的男人站在十八米線前,把箭館的弓扔在了地上。
盛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