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剛好嗎,畢竟時代變了,”他說,“原本唱得是危難之際接掌帥印,現在像是主動為了榮耀出擊,也沒什么不對。”
就如他所說的,戲里戲外的狀況,早就截然不同了。
戲里的宋廷內憂外患,他們如今卻早已邁上了新的臺階。
這是個很好很好的時代,一切繁榮興盛,欣欣向榮,他們的運動員在外邊奮力拼搏,一往無前。
關京華頓了頓,也點了點頭:“明年就是世錦賽了,我真希望這次不僅能有個人的金牌,還能再拿一塊團體的金牌回來。”
說到世錦賽,氛圍突然就變了。
國際級別的比賽一項一項接踵而來,時間已經不遠了。
剛剛盛恕扮得穆桂英唱“有生之日責當盡”,聚在一起的少年們也有屬于自己的責任。
責任與榮耀形影相隨。
各項大賽和最激烈的比賽該要拉開帷幕了,上一次他們還只能是觀眾。
但下一次,沒有人甘心還坐在臺下。
對他們來說,一箭,就是他們心中千軍萬馬。
——
在淮林省的眾人已然收了心,季明煦反而有些不對勁了。
衛建安看見他的狀態奇道:“明煦,你這是開心啊,還是不開心啊?”
季明煦低頭,黑色的發絲垂下來,那雙好看的眼睛里神色不明。
“或許都有吧。”
那天師兄打來電話,他鬼使神差地應了一句。
知道是游戲的那一刻,季明煦并不意外。
盛恕無論到了哪里,總是有很多朋友,一群人聚在一起玩游戲不是稀奇的事。
但他有一點私心,借著游戲的機會把想說很久的話說出來了,效果卻不太好。
那以倉促收尾的語音通話,大概確實是太突兀了吧。
他們坐了九個小時的飛機從世界杯最后一站飛回國內的路上,季明煦沒有睡著。
從國家隊返省回燕京市隊的路上,他也同樣如此。
機艙里的遮光板是升上去的,他看著窗外,飛機駛于云海之上,東方一輪紅日噴薄而出,金光萬丈,透著窗戶傳過來,盛大的、艷麗的。
季明煦下意識閉上了眼,再睜開時避開了太陽,看見三千里浩蕩煙霞。
他曾無數次坐在這樣的航班上,并覺得自己身邊本該有另外一個人。
比日光要明亮,比朝霞更燦爛。
他最初只想再次看著盛恕,想去一次主題公園,可是一旦愿望被提上了日程,就不可避免想要更多。
這種貪婪的感情指向性明確,只朝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