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就連大年夜當天,他們還有自主訓練。
盛恕這天難得拉了個晚兒,和盛家二老視頻著一起跨了年。
等幾人聊完后,盛忠忽然又來微信問他:“你這小子,最近也給家里買了太多東西了,沒在外面借錢吧!”
盛恕:……沒。
盛忠卻不滿于此:“就你這點死工資,本來就買不起什么,給爸媽寄回來的還全是最好的,早就該花光了吧。“
“還好,”盛恕據理力爭,“我之前拿了全國冠軍,有獎金的。”
“而且他們本來就該用最好的,也沒什么不對。”
盛忠輕哂一聲:“你以為我不清楚?你們射箭冷門,關注度低,本來就在運動里算窮的了。你現在又沒去過國際比賽,獎金就是有,又能有多少?”
“這份心意,我們必然領了,但是不用買這些東西,只要說兩句好聽的,爸媽就能非常開心了。”他想了想,問:“你平常不是挺能說的嗎,怎么到了最需要嘴皮子的時候,反而變啞巴了。”
盛恕沒明白他的意思,“啊”了一聲。
“愛一個人是要說出來的啊,”盛忠恨鐵不成鋼,“這么簡單一個字,說出來大家都能開心,我們不就是和自己愛的人這么相處的嗎?”
盛恕這次愣了愣。
他好像一直沒有過類似的經歷。
養他長大的爺爺奶奶剛柔并濟,有他們的存在,即使他的童年里缺失了父母,回想起那段時間,也依然是快樂更多,而且現在還能支持著他前進,給他啟示。
他們是盛恕最親近的人,除了和他們短暫地相處的童年以及少年時光,盛恕再沒有什么家人可言。
或許是老人表達感情的方法太含蓄,又或許盛恕那時太小不懂,等他長大后,從人堆里練就了一副和誰都能好好相處的本領,只是和越親近的人相處,他就越拿不準主意。
今天盛忠告訴他:“你要把愛說出來,直白一點,這不丟人的。”
于是盛恕問:“那究竟什么才能算是呢?”
“陪伴和等待,耐心和寬仁,”盛忠說,“我們都想看著所愛的人如愿以償,越來越好,想給他們最好的,卻不奢求什么回報,這份情感也沒有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