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眉頭一皺,笑著搖搖頭,“憐憐,你這說起歪理來一套一套的,以前怎么沒發現呢?”
憐憐朝他擠擠眼睛,道:“夫人,您老實交代,是不是又同王爺鬧別扭了?”
“是啊,”許昭嘆口氣,愁得眉頭都擰成疙瘩了,“我騙他啦。”
“就為這個?”憐憐站到他身后,輕輕捏著他單薄的肩膀,“那你騙他的事大么?”
許昭想了想,道:“挺大的吧。”
“那夫人現在是心中愧疚?”憐憐問。
“嗯,”許昭點點頭,“快愧疚死啦。”
憐憐順著他的后脖頸想上捏著,力道正合適,許昭很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夫人,”憐憐道,“既然心里愧疚,那不如便去告訴他,王爺鐘情夫人,端端不會因為這個生氣的。”
許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蹭地站起來,道:“沒錯,我方才便是這么想的!”
“我這就去!”
他抹抹嘴唇,又隨手在盤子里抓了一塊山楂糕,匆匆忙忙跑出了房門。
跑到院門口,便又回來了。
“晚上再說吧,”他大剌剌往膳桌旁一坐,仿佛心事盡消,“這會兒他在議事廳呢,肯定忙。”
憐憐笑著招呼旁邊的人,張羅著要給他再做幾道好吃的。
許昭擺擺手,“不用了,這幾道菜都好吃,去熱一下就行。”
有胃口就沒什么大事,憐憐放心地舒了口氣,自家主子跟個孩子似的。
攝政王府議事廳,熏香裊裊,一片莊嚴肅穆的景象。
年牧歸坐在上首,斜靠在椅子上,把玩著手串一言不發。
下面群臣表情都不大好,尤其是幾個武將,氣得胡子都快吹起來了。
有人道:“王爺,實在不行,咱們反了算了,不受這鳥氣!”
立刻便有人阻止,“王爺一片忠心,怎能做那種事?想當年,老王爺為救先帝,單槍匹馬便敢闖入敵營,年家前面幾位兄弟,都是在戰場血戰拼殺,用頭顱換來今日的大盛復興,你說什么造反不造反的,那不是打年家忠烈的臉么?”
那人拍怕大腿,嘆了口氣,“那你說怎么辦?便由著他們胡鬧?”
“陛下這回,是打定主意要扶持裕王爺,這些年裝瘋賣傻,竟也培養了不少禁軍,照我說,當時就應該殺了匡野那廝。”
“陛下糊涂啊!”
“”
等他們議得差不多了,年牧歸才開口。
他勾勾嘴角,眉眼間倒看不出什么表情,“諸位莫要驚慌,過幾日,本王會挑個時候親自進宮,找陛下談上一談。”
眾臣也不知道年牧歸要談什么,不過這位攝政王絲毫不亂,一副氣定神閑的架勢,大家也便急不起來了。
“時候不早了,”年牧歸道,“諸位早些回去吧。”
眾臣紛紛起身告辭,嘆氣的嘆氣,搖頭的搖頭,都氣呼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