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嚇了一大跳,“小……小姐,您是說飯菜里有毒嗎?夫人她……她怎么會……不過是搶了表小姐的風頭,夫人她何至于此……”
朱雀都快哭了,一是后怕,覺得自己不夠謹慎差點害了小姐,二是擔憂小姐,怕小姐傷心。
嘴上哆嗦著,手上動作卻不慢,趕緊拉著小姐起身,離那桌早膳遠遠的。
姜蘅蕪倒是十分淡定,“也不一定是周氏動的手,還可能是周慕箐,是姜茂,是哪個庶妹,某個管事,甚至是侯爺!”
“你也別太擔心,這飯菜從大廚房端出來,經手的人那么多,倒也不至于碰一下就中招,吃下才可能有毒。”
朱雀怎么可能不擔心,她都快嚇死了。
“怎么……怎么會這樣?侯爺他明明很看重您的,您還屢立戰功,少爺的將軍頭銜也是您掙來的,他們怎么能這樣對您?”
姜蘅蕪擦著朱雀留下來的淚珠,鄭重道:“朱雀,你要記住,侯府是狼窩虎穴,不是咱們的家!”
“你不必問為什么,有些人壞到了骨子里,傷害你,踐踏你,都是不需要理由的,我們只要小心應對就好。”
“入京之前,我就說過此去兇險,我本不想帶著你,可你鐵了心要跟來,我也確實需要一個貼心人。”
“小雀兒,如果你怕了,我送你走……”
“不!小雀兒不走!”朱雀一把抱住了小姐,哽咽道:“刀山火海奴婢也陪著小姐。”
“奴婢以后會更謹慎的,奴婢知道了,侯府里都是惡人,奴婢不會再心存僥幸,他們要害小姐,就是奴婢的仇人!”
接下來的午膳和晚膳都十分豐盛,大廚房主動送過來,十分殷勤。
姜蘅蕪一口都沒吃,朱雀去外頭買了油餅和點心,又燒水泡了茶,主仆兩人都吃得很飽。
傍晚時分,一個嬤嬤在門口探頭探腦的,見到屋子里熄了燈,就悄悄溜了出去。
方嬤嬤心里有鬼,生怕被人瞧見了,終于到了大廚房,見到了守夜的小廝,事無巨細都說清楚了。
小廝給了她一塊碎銀子,她往兜里一踹,樂呵呵的吃酒去了。
正院里,姜茂還住在東廂房,他心心念念想搶回自己的明德院,不肯去更小的院子里將就。
聽了小廝的話,他氣得砸了手里的杯盞,怒道:“你確定那老貨沒看錯?姜蘅蕪怎么可能沒事?”
“明明喝了燕窩粥,也喝了湯,你們到底是怎么辦事的?是不是分量放的不夠?真是一群廢物,拿了本少爺的錢,事情辦不成,我活剮了你們!”
小廝趕緊跪下,訴苦道:“奴才都是按照少爺的吩咐做的,那藥只能融在水里,所有的湯湯水水奴才都放了,哪怕是一頭牛,也該被藥倒了。”
“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欺瞞少爺啊。”
姜茂本以為今晚就能得到姜蘅蕪重病的消息,順勢就能把人移出去,他就能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東西都收拾好了。
他氣得踹了小廝一腳,發狠道:“肯定是姜蘅蕪中毒太深,影響了藥性,明日給我加大劑量!我就不信毒不倒她!”
侯夫人聽到東廂房的動靜,過來把小廝打發走了,甚至還給了一點賞錢。
看到兒子氣急敗壞的模樣,她冷著臉道:“一丁點小事,值得你急成這樣?”
“明日記得找個由頭,把這小廝送到莊子上去,免得給人留下話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