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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駒聲音很悶:“睡了嗎?”
“沒?!?/p>
又是一陣沉默。
裴敬川感覺床褥微微晃動,應(yīng)該是陳駒翻了個身,看向自己:“藥……是不是假的啊,還是我對這玩意也有抗藥性?”
該怎么說呢。
裴敬川的心跳得厲害。
他很想轉(zhuǎn)過身,說沒錯,藥是假的,但我喜歡你是真的,以及沒有那種曖昧的反應(yīng),是因?yàn)椤?/p>
可陳駒輕輕地嘆了口氣。
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也是,對著男人,怎么可能會有反應(yīng)呢?”
“砰!”
起身太急,膝蓋撞到了茶幾,上面的一顆桃子骨碌碌地轉(zhuǎn)了兩圈,還是摔倒了地上。
陳駒胸口起伏著,垂在身側(cè)的手握成拳,幾不可見地發(fā)抖。
裴敬川立刻站起來:“對不起。”
他太心急了,不該這么快地進(jìn)行試探,不該半開玩笑地講我還以為你喜歡男人。
這讓陳駒怎么說?
如果陳駒真的和自己性向一致,那就更不能趕進(jìn)度,他已經(jīng)開始不動聲色地暗示了,一點(diǎn)點(diǎn)地去占據(jù)陳駒的世界,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他都要捏在手里。
要是陳駒沒有這個意思的話——
裴敬川吞咽了下。
可依然克制不住地恐慌起來,八年前父親的咆哮聲猶在耳畔——
“你竟然喜歡一個男人?”
“你以為他不會覺得你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