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啊啊啊啊————”
順平發出一聲可以媲美女孩子似的尖叫,他慌亂地往后退去,貼在墻壁上呆怔地望著若無其事的伊克莉絲,臉孔漲得通紅,而路過的人們在看到他們之后,也只是揶揄地笑著,只當是男女朋友在玩樂,還有人對著他比劃加油的手勢。
“你你你、你這是做什么,不可以的!女孩子怎么能隨便……”順平手忙腳亂地大叫,他的話還沒說完卻突然間戛然而止,少年下意識撫上自己的側臉,為什么痛感消失了?而且嘴里還有種吃了薄荷般的清涼感,他明明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拳啊。
“嗯……”這個味道,果然是養分,伊克莉絲舔著嘴唇,她抬手擦了下唇角,卻因為扯動了傷口,那種皮膚被扯動的感覺令她不由得發出一絲輕呼。她看著手臂,露出少許不自然的神色,嗯,難得受傷,不如等下把傷口喂給植物們好了,可是也不能當著人類的面這樣做,她得找個理由支開他……不過這個特殊種,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特殊?是因為等級很低嗎?她還以為即使被治療對方也不會有什么反應,畢竟狗卷棘每次被她治愈從來沒說過什么,看來特殊種的不共通性也蠻大啊。
所以她現在是需要找個什么理由呢?還是干脆把他埋掉一勞永逸?反正等級很低嘛,她也不是很在乎。
不過吸收完養分的伊克莉絲心情很好,她看向順平的眼神都溫柔許多,完全看不出來她的腦子里正猶豫要不要把對方偷偷帶到無人的地方做掉。
可因為她的痛呼,卻讓順平感覺很是不安。
“你沒事吧,你受的傷可比我重多了,你、你為什么……”他吞了吞口水,不太確定的開口:“為什么要給我療、療傷?”
“因為,你看起來好像很痛啊。”
聽到她的話,少年的神色瞬間變得很不自然。伊克莉絲微微挑起眉,她不是很明白,為什么順平是一副很震驚卻又很驚喜的表情?這兩種情緒可以同時產生的嗎?不過療傷的事和植物又關系不大,她以前和狗卷棘親吻的時候對方也說過類似的話,但托普完全不在乎她為人類做治療的事,也從未提醒過她需要藏著不說,只不過她很少會主動對特殊種以外的人類使用,畢竟普通人類是無法理解她的,那可是真正的禁忌。
反正這個人只是現在不知道自己是特殊種,他遲早會注意到這件事,即使被他知道她的能力也沒關系……的吧,嗯。
“這樣嗎?嗯,或許,是我想的太多,謝謝你,我從沒見過這樣的能力……啊我知道了!你是超能力者吧,一定是!真幸運,我竟然能遇到真的超能力者,果然一些電影都是真的……”順平突然間激動起來,他看著伊克莉絲懵懂的臉一愣,連忙壓低聲音,“沒事的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嘴巴很嚴。”他做出個拉拉鏈的動作,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說這種事總歸是不好,順平便帶著伊克莉絲來到一處沒什么人的兒童公園,他看著靠在秋千旁的伊克莉絲,少女笑吟吟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可愛,順平紅了紅臉,“謝謝你幫我療傷,我知道超能力者會遇到各種危險,所以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請你相信我。”
“嗯。”雖然治愈的事沒有牽扯上植物,但如果他不會告訴其他普通人類那真是太好了,伊克莉絲并沒從順平身上感覺到惡意,眼前這個少年也是干凈清爽的類型,那種溫柔給她感覺很不錯,希望他能說到做到,不要讓她失望,不然她也只能將他埋進土里了。
伊克莉絲靜了一會兒,她聽順平絮絮叨叨地說著,有些走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順平一時間還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他的聲音又低又輕,像軟乎乎的柳絮,他看著女孩瘦弱的身影,被午后陽光暈開的金發像幻影一般朦朧,就像是一個隨時會消失的夢,順平忍不住沖著她的方向伸出手,虛無地抓住空氣,仿佛如果這次分開,他們就不會再見面。
“那個——”順平忐忑地開口,他有些不安地望著發呆中的少女,“我們……可以交換一下聯系方式嗎?”
“好啊。”伊克莉絲拿出手機,調出自己的手機郵箱。
順平和對方互相添加好友后,少年還有些激動,他一邊說著伊克莉絲不是很能理解的關于電影的話題,一邊自己幻想著所謂的超能力者有多么強大。
伊克莉絲不明白他在激動什么,只是從他的話語中獲得了破碎的信息。
原來如此,這里還有那樣特殊的人類群體叫做超能力者?她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從未聽過相關的詞匯,也從沒看過電影之類。
她以前的生活平淡如水,堂本和也是個很刻板的老人,除了教她唱歌和生活從不讓她接觸那些玩物喪志的東西,頂多會偶爾讓她看下雜志、聽音樂會,而越前家人也不是喜歡看電影聽演唱會的類型,周末回家的娛樂無非就是看南次郎和龍馬打球,或者去找龍雅,看龍雅和別人打球,倫子送給她唯一的電子產品只用來和家人打電話以及和狗卷棘發信息,搜索她不理解的問題,再沒做過別的事。
而她也幾乎不會看電視,但凡有點時間,她都會選擇躺在草坪上和植物們聊天。
聽到新知識的伊克莉絲很高興,她看著順平眉飛色舞,完全不會插嘴。果然特殊種就是不一樣!他說的東西也有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