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拜托你?!薄?/p>
裴牧青頭疼得厲害,昨晚他睡得挺早,或許也睡得挺好,一點印象都沒有。兔子是怎么跑到他身旁的?
他看著小兔,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自己,也不說話。他心里泛起了嘀咕,難道他知道了?
按照他對這只小兔的了解,這樣膽小,知道了肯定會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又怎么會心平氣和地躺在這兒。
裴牧青下意識摸了摸鼻子,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倒是先發(fā)出了一聲痛呼:“嘶——”
為什么他的鼻子破皮了?
抱臂坐在床上的小兔見了,眼里閃過一絲心虛,但很快又被冷酷替代。他坐直了身體,兔耳朵緩慢地打著節(jié)拍,審視著這只裝模作樣的狼。
裝模作樣的裴牧青還在狀況外,很是皮厚地湊到小兔跟前,問他:“兔,幫我看看我的鼻子怎么了?好痛。”
小兔輕飄飄地掃了眼,裴牧青鼻子上劃拉了兩道長長的痕跡,其實看不出來是兔牙留下的。想了想,兔子簡要地回答:“破了?!?/p>
約等于沒有回答。
“不會破相了吧?”裴牧青自顧自地摸著,去拿了鏡子:“不應(yīng)該呀,昨晚還沒有的?!?/p>
其實是借此機(jī)會打探小兔的虛實:“你昨晚什么時候來的?有沒有在我房間里見到奇怪的東西?”
有啊,就站在兔子面前。
小兔瞇著眼沒說話,他看著忐忑的人類,忽然覺得很有意思。在他的印象里,裴牧青一向是從容不迫,萬事游刃有余,偶爾手欠嘴巴也欠。他還沒有見過人類慌慌張張的樣子。
小兔心里壞得咕嚕冒泡,擱置了立刻揭發(fā)裴牧青罪行的想法。
“沒有,兔睡得很好?!毙⊥靡槐菊?jīng),呆了一下,又假裝擔(dān)憂,“為什么,破了?”
裴牧青放心了,隨口就道:“或許是晚上不小心撓到了,還挺痛?!?/p>
接著他開始趕兔子去衛(wèi)生間洗漱。小兔不吃這套,直挺挺地倒回床上,扯過被子蓋著,露出一雙眼睛,說:“要睡覺?!?/p>
他這一動作讓床鋪發(fā)出一聲大動靜,震了震,有什么東西慢悠悠地飄在了空中。
裴牧青看著床上顯眼的白色絨毛,暗道不妙。
小兔還打算賴在床上,看看裴牧青打算耍什么花招。不料,臉上突然被蓋上了被子:“?”
接著小兔被人像春卷一樣,用被子仔細(xì)卷好,身體一輕。他被裴牧青扛在肩上,往外走去。
?裴牧青!小兔費(fèi)勁掙扎,被裴牧青隨手拍拍屁股,“別亂動,帶你去睡覺?!?/p>
兔耳朵從被子里掉出來,在裴牧青的背后垂落,隨著他急匆匆的腳步無助地?fù)u晃著。
把長著兔耳朵的春卷放在客房的床上,裴牧青手動幫春卷坐好,靠在床頭。他拉下被子一角,露出一張還在狀況外的兔子臉。
兔子用力地瞪了他一眼。
小兔被束縛著回過神來:“做什么?”
裴牧青又給人家放倒在床上,體貼地蓋上了被子,拍拍,安撫道:“你先在這兒睡,我換個衣服,怕吵到你。”
兔子卷在被子里動彈不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