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兔干的,怎樣?◎
小兔好話說盡,也沒騙到裴牧青一個正宗的摸摸,反倒把自己給搭進去。被狼爪子弄得心煩意亂,小兔生氣地豎起耳朵,踩著拖鞋逃到衛生間,洗了把臉。鏡子里,一張白皙的臉染著薄紅,眉目嗔怒,小兔有些驚奇,原來自己的耳朵也會變紅。
回到床上,小狼已經卷在被窩里,藍眼睛安靜地看著他。
嗚,他小聲地叫著,濕漉漉的嘴筒子湊過來,試圖討兔子原諒,被兔爪子拍走,嚶嚶嚶地埋回被窩,假裝傷心。
小兔掀開被窩,長腿一跨,干凈利落地熄燈,也沒主動摟著旁邊的小狼。
窸窸窣窣,黑暗中的毛團子動了一下,藍色小夜燈亮起,迅速撇了一眼小兔,又關上。狼耳朵動動,聽小兔那里沒有反應,又悄摸聲兒往旁邊爬了一點,逐漸靠近垂著耳朵睡覺的兔子。
把嘴筒子搭在小兔耳朵上,小狼嘆氣,讓自己的藍眼睛也熄燈。
過了半天,小兔換了個姿勢,轉過來,枕著狼爪子,瞪一眼總是嘴硬的裴牧青。明明也需要兔兔貼著,還總是裝模作樣地躲開,真不如兔子坦坦蕩蕩。
帶著不爽、還有沒得到摸摸的遺憾,小兔貼著小狼,強迫自己忽視心底的癢意入睡。
他又做夢了,這次是在地鐵上,他和裴牧青在擁擠的角落里。裴牧青的手掌貼著他的后背,有一搭沒一搭地上下撫摸著,帶著莫名的熱意,讓小兔舒服得閉上眼睛,靠在裴牧青的肩膀上。這次他沒有被慌張地推開,帶著熟悉的氣味,裴牧青也摟緊了他。
“乖乖。”
低沉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小兔嘴巴帶笑,一下子激動醒了。
睜眼一看,又是一場夢。
怎么這樣,小兔吧咂嘴,用兔耳朵擦擦嘴邊的口水,意猶未盡。睡得熱乎乎,他轉身準備抱著小狼繼續睡。兩只豆豆眼瞪大,迅速往被子底下一撇,滴溜溜地轉了幾圈。
一只小白兔從被窩里跳出來,拖著比身體還要大的睡衣,兔毛靜音輔助,一路狂奔到衛生間。用腦袋把水龍頭頂開,小兔頭頂的絨毛因此凹出一個大洞。他彈射出門,在等水接滿的空當,又去外面叼了一件新的,變成人換好。
把衛生間的門鎖上,小兔看著水盆發愁,第二次。偶爾一次也就算了,為什么連著兩天都……
小兔垂頭喪氣地打著肥皂,水珠濺落在耳朵絨毛上,他兩手在背后叉腰抹了抹水珠,去拿裴牧青給他買的發圈。把兩個耳朵扎好放在腦袋后,小兔仔細地搓洗衣服。
第三天,又做夢了。小兔崩潰,對著鏡子無聲齜牙咧嘴,懷疑自己被什么東西纏上了。不然怎么總是夢到裴牧青。他看著鏡子,輪番豎起一只耳朵,無聲罵罵咧咧,扭頭警告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許靠近兔子,速速離開。
或許做法有效,第四天風平浪靜,讓小兔摟著小狼睡到自然醒。正打算松一口氣,又來了。但這次小兔早已心存緊惕,自帶防沉迷機制,夢到一半,忍痛拒絕裴牧青的摸摸,給了對面正噘嘴準備親親的人一個兔耳朵巴掌,強制自己醒過來。
他出了一身汗,睡衣濕了一大片,黏得慌。輕手輕腳地把狼爪子從自己身上挪開,小兔打理干凈,搓了把臉,睡意全無。窩在床上,揪著一撮狼毛在指尖撥弄,小兔拿出手機上網搜索原因。
長長的一大段話,盡管有分點作答,但還是讓小兔本能地暈字。他耐著性子逐字逐句地往下讀,回答給得很詳細,從生理到心理。他一合計,先排除掉心理原因,兔很好,沒有心理壓力。
總結下來,或許是膀胱有問題。下一條就是尿頻尿急尿不盡的廣告,小兔點進去瞅了一眼,看起來是賣保健品的,兔還沒有那么傻。咬著唇,小兔耳朵焦躁地拍了拍,換了個搜索詞,看看能不能自己買點藥對付一下。搜索半天,也沒有看到一個合適的答案,全部都是一大串相似的建議和廣告,讓他疑心這些全是一個人寫的。
小狼在身側動了動,小兔瞬間把手機藏在枕頭底下,閉上眼睛,把臉埋在狼毛里裝睡。被裴牧青發現睡覺時間玩手機,后果很嚴重。
臉上癢乎乎的,被冰涼的爪子撥弄一下,狼毛蹭過,接著是一陣微風。
小狼輕盈盈地落地,扒拉出昨晚準備好的衣服去衛生間更換,下樓做飯。
兔耳朵冒出被子,在空中晃晃,確認安全,小兔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繼續搜索自救方案。搜索不到藥方,斷絕了兔子醫者自醫的想法,等后面實在不行,再偷偷去醫院看看。
順手把床頭柜上的課本拿過來,小兔記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