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抬頭望著黑漆漆的通風口:“你說什么?”
“我說,”
他的聲音清晰地傳下來,混著轎廂下墜的異響,惡毒得淬了毒。
“你不是總說‘靠自己’嗎?轉正靠自己,現在活命也靠自己試試啊。”
他那只懸著的腳,突然收了上去。
“蕭寒!!”我瘋了一樣嘶吼,眼淚瞬間涌出來。
怎么會
轎廂還在沉,應急燈的紅光忽明忽滅。
小腹傳來陣陣抽痛,我摸著肚子——這里有我們的孩子,不能死。
我咬緊牙,忍著劇痛踩上扶手,指尖摳住通風口邊緣,指甲磨得生疼。
轎廂每晃一下,我就跟著抖一下,好幾次差點脫手。
不知用了多大勁,終于把半個身子拖進通風口,灰塵嗆得我咳個不停。
身后傳來轎廂失控的巨響,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撞擊,整棟樓都在晃。
我連滾帶爬地沖出通風口,摔在頂樓水泥地上。
緩了好一會兒,才看清不遠處的蕭寒——他背對著我打電話,肩膀在動,像是在笑。
聽到動靜,他轉過身。
看到我時,臉上的笑慢慢凝結,變成冰冷的審視。
“你的命還真夠大的。”
風刮過樓頂,帶著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