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彩娥坐在炕沿邊,手指絞著衣角,眼神飄忽不定。
“狗爺,您真要去靠山屯?”
她試探著問,“萬一咱倆說的不是一個人,您不就白跑一趟了……再碰到危險就不好了……”
茍家富冷笑一聲,手里的匕首在指尖轉了個圈,寒光映在他陰鷙的臉上。
“怎么?怕我被抓?還是怕我連累但你?”
韓彩娥連忙擺手:“哪能啊!我就是擔心您……”
“用不著。”
茍家富打斷她,語氣森冷:“老子就是栽在那個叫陳野的小雜種手里,這口氣不出,我以后都睡不踏實!”
韓彩娥咽了口唾沫,沒敢再勸。
她知道茍家富的性子——瘋起來連自己都砍,何況是仇人?
“那……您小心點。”
茍家福突然問道:“對了,你說陳野喜歡個女知青?叫啥來著?”
“叫蘇曉蘭。”
韓彩娥趕緊說道:“兩年前我回村時,那小子整天往知青點跑,就是找這個蘇曉蘭。村里人都把陳野當笑話看。”
茍家富舔了舔刀鋒,突然咧嘴笑了:“蘇曉蘭?挺好,說不定,能用上她。”
——
第二天一早,茍家富換了身粗布衣裳,背了個破舊的竹簍,臉上不知道抹了什么東西,乍一看像個常年跑山的貨郎。
樣子也有了很大變化,不是很熟悉的人,一時半會還真認不出來。
韓彩娥站在門口,欲言又止。
“狗爺,真要這樣去?萬一被人認出來……”
茍家富嗤笑:“認出來?老子的手藝,可不是誰都能看出來破綻的!”
他拍了拍竹簍,里頭裝著干蘑菇和野果子。
“老子現在就是個做山貨生意的腳夫。”
“狗爺,要不我跟著您一起去?”韓彩娥小心的問道。
茍家富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去干啥?礙手礙腳的。”
韓彩娥張了張嘴,最終只憋出一句:“……那……您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