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將軍還特意交代……”裴管家湊近了,將聲音壓得更低,“請大小姐獨自前往花廳敘話。明兒小姐,還是先留在內院為好。”
不讓趙溪明去……
趙玖鳶眉心一跳。難道是不好的消息?
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撫了撫趙溪明的小臉,勉強擠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明兒乖,阿姐去去就回。你先回房等我,好不好?”
趙溪明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地被暮月領回了內院。
趙玖鳶來到前廳,謝塵冥一身藏藍色常服,身姿筆挺如松,負手立于窗前。
陽光勾勒出他冷硬的側臉輪廓。
他并未回頭,那股拒人千里的冰冷氣息,比在宮墻里更甚。
而他身側,站著身著深緋色官袍的向延向延。
他見趙玖鳶來,微微頷首致意,神色凝重。
“暮大小姐。”向延率先開口,聲音沉緩,帶著公事公辦的嚴肅。
“今日冒昧叨擾,實因案情牽涉貴府二小姐身世,在下不得不前來據實相告。”
趙玖鳶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道冰冷的背影。
向延深吸一口氣,繼續道:“經提審金牙王,此人已在獄中供認不諱。他交代,當年趙溪明,是他從兵部尚書府帶出的。”
趙玖鳶一怔。
這么說,趙溪明是兵部尚書家的女兒?
“既如此,找到了明兒的親生父母,不是一樁好事?”她不解。
為何兩人身上沉重的氣息,仍舊壓得人喘不過氣?
“但是,”向延話鋒一轉,語氣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憤怒,“金牙王聲稱,他并非是將趙溪明偷出來的,而是……受兵部尚書本人所托!”
“什么?”趙玖鳶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向大人,你的意思是,兵部尚書托人偷走自己的孩子?”
“正是。據金牙王供述,當年尚書夫人產下趙溪明后,尚書大人見是個女兒,大為不悅,嫌惡非常。加之夫人產后體弱,難以再孕,他便起了歹心。竟暗中聯絡織瞳組織,許以重金,命他們……將這個剛出生的女嬰處理掉,偽裝成被偷走的樣子。”
“是金牙王見那女嬰玉雪可愛,一時心軟,才未曾下殺手,而是輾轉將其……賣至成渝鎮。”
趙玖鳶的手在身側緊緊攥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