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沒一會兒,屋中的聲音便再度傳了出來。
說話的還是那小姑娘。
“其實,便是答應嫁給太子,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賭氣。”
她的聲音很柔很小,若是不仔細聽,隔著一層門是很難聽清的。
但這句裴紹聽清了,且是異常清楚。
男人心一驚,更是一顫,也是頓喜,便憑著他的聰明,這話不用聽得多全,如此兩句足矣,他已然明白,前頭的那個“他”說的就是他。
而那小姑娘所言也是表達的清清楚楚。
便是昔日她其實并非真心想嫁魏璟卿,大部分是因為和他賭氣。
男人低笑了一聲,斂眉微微瞇起了眼睛,內心之中蕩漾不已,瞬時喜的沒邊兒,當即便再度抬了手,想敲門進去。
但手將將抬起,只聽秀兒不知說了句什么,那小姑娘應了一聲,而后再度開了口。
“是,多少覺得有些愧疚,利用感情終究是不對的。”
那男人一聽這話,臉上的笑緩緩地收了回去。
他聽得懂。
她在說她自己當初和魏璟卿定親時心中存著其它目的,對魏璟卿多少有些愧疚之感。
裴紹終是沒敲這門,沒進去,沒與她見面。
他返回了宮中,當晚想了許久。
關于魏璟卿。
他離京了。
他和他之間的情分盡了。
所謂斬草要除根,奪權三個月,沈家與陸家均已被他滅了滿門。
死的死,下獄的下獄。
但,魏璟卿跑了。
不過,裴紹當然早已把事情查了個水落石出。
三個月前,奪權之后,他便調查了沈家與陸家。
沈韞與陸綺兒所謀的是天下。
沈韞那天子之下第一權臣當然不是白當的。
這么多年來,他自然有所準備。
事情成與敗,他必然留了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