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嶺巫族,祝由部長老殿。
青紗拂落,露出一張清麗絕倫的容顏。最攝人心魄的,是那雙如寒星般剔透的琥珀色眼眸,直直看向葉辰。
“你認得我?”青衣少女聲音清冷。
葉辰神色平淡:“不認得。只是…姑娘與我一位故人,有幾分神似。”他心念微動,想起金烏城黑市時自己曾以‘千機面’改換容貌,難怪對方未能認出。
祝由長老適時微笑引見:“此乃小女,素月。”
素月微微頷首,目光清洌依舊。
然而,就在此時——
“咦?”一聲怯生生的輕呼從素月身后傳來。
一個嬌小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正是葉辰在金烏城黑市救下的那只半妖少女!她睜著大眼睛,好奇又困惑地繞著葉辰走了半圈,小巧的鼻子微微抽動。
“好…好熟悉的味道……可是……”她苦惱地蹙起眉,最終茫然搖頭,“想不起來……”
素月溫柔地將手按在她肩上:“小夭,先退下。”
名為小夭的半妖少女乖巧應聲,退至一旁,目光卻仍忍不住偷偷瞟向葉辰。
葉辰回頭對視一眼,眼神之中露出些許驚訝,畢竟半妖之人在東域可以難以生存,甚至被人買賣,而在南嶺地區,可以與之生活,甚至成為信賴之人。
祝由長老骨杖輕頓地面,嗡鳴聲中,無形的隔音結界瞬間籠罩三人,大殿內其余巫師早已悄然退盡。
氣氛陡然凝重。
長老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色,沉聲道:“葉小友,接下來所言,乃我巫族禁忌,更是……血淋淋的真相,萬不可泄于外。”
葉辰體內混沌吞天訣無聲流轉,氣機內蘊,蓄勢待發:“前輩請講。”
素月深吸一口氣,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驟然轉為妖異的淡青,手腕處一道青色妖紋隱隱亮起,氣息變得冰冷而危險。“這些年,九幽部勾結外敵,擄走我巫族境內上千半妖同胞!”
她的聲音壓抑著滔天怒火:“它們被當作貨物販賣!權貴手中的玩物!煉丹師鼎爐里的活祭!邪修功法下的血食爐鼎……生生煉化,尸骨無存!”
“我奔走四方,只為暗中救下這些可憐的孩子。”素月直視葉辰,一字一頓,“因為——我也是半妖!”
祝由長老長嘆一聲,滿是愧疚與滄桑:“素月的母親,是南嶺一只化形大妖。我身為祝由部巫師,深知人妖殊途,本想將她的身份永遠隱藏……直到九幽部暗中將她擄走!老夫拼死救女,才窺見這駭人勾當!”
他抬手,骨杖頂端幻化出兩道刺目的光影畫面:
第一幕:陰暗地牢,數十名半妖孩童被粗大鎖鏈禁錮,枯瘦如柴。一根根閃爍著邪異符文的細管深深刺入他們體內,貪婪地汲取著精血本源。
第二幕:血腥密室!昏迷的人類女子與狂暴的妖獸被秘法強行束縛在催情邪陣中央,角落堆積著累累枯骨——皆是生產后油盡燈枯的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