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號基地之外。
世界,正在融化。
那道無形的凈化波動,如同燒紅的鐵犁,粗暴地犁過這片被血肉與污穢侵占的土地。
走廊墻壁上,那些蠕動的,如同血管般的肉質筋膜,正在發出“滋滋”的聲響。
它們卷曲,焦黑,化作惡臭的青煙,從金屬墻體上剝落。
那些被巢母的精神污染扭曲成的血色暗影,也在那道波動的掃蕩下,尖叫著被撕成碎片,徹底蒸發。
整個禁區,都因為那短暫的凈化,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被洗地之后的“干凈”。
但在禁區最深處。
一個由血肉和骸骨堆砌而成的,巨大無比的巢穴里。
真正的恐懼,才剛剛開始發酵。
“嘶——!!!”
一聲不屬于任何已知生物的,充滿了痛苦與怨毒的尖嘯,在這片地下空間里瘋狂回蕩。
尖嘯的源頭,是“巢母”。
它那山巒般巨大的身體,正劇烈地抽搐著。
無數條粗壯的觸手,瘋狂地抽打著周圍的血肉墻壁,將那些剛剛孵化出的,弱小的子嗣,抽成一灘灘肉泥。
它的身體表面,布滿了被凈化力場灼燒出的,巨大的,深可見骨的傷口。
黑色的膿血,從傷口中汩汩流出,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但肉體上的痛苦,遠不及它靈魂深處,那份被烙印下的,極致的恐懼。
那個東西。
那個搶走了它“核心”的,兩腳直立的生物。
他,變成了新的“核心”。
他,變成了這個巢穴,新的“神”。
而它,這個曾經的統治者,變成了一個可笑的,被驅逐的,竊賊。
不!
不能這樣!
那是我的!
是我的力量!我的根源!
巢母的意識,化作一道狂暴的精神風暴,席卷了整個巢穴。
“饑餓!”
“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