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賽季臨開賽前半個月,我去理發店染了個粉毛。
漂膏上了三遍,我才看清漂染價格“5”后邊跟的不是三個零,而是四個。
這就是呂泊遠事前說過老妹兒使不得啊的上海的理發店。
我想回家。
我要買淘寶五十一瓶的泡泡染發劑讓方銳給我染。
他玩盜賊的,手比較細。
漂到九度上出來的西柚粉極淺極淡,襯得我本來網癮不出門的亞健康皮膚更加慘白,但托尼老師說美,來我給你拍張照片發抖音。
他開了美顏濾鏡,人臉上加手繪小兔子耳朵那種,成品粉粉嫩嫩,我實在不忍直視,只是走的時候忽然想到我現在也算半個公眾人物,他發我照片,我能不能要點版權費啊?多了不要,把我會員卡退了就行。
我抱著一兜子辦會員卡送的固色洗發水發絲護理膏坐地鐵回俱樂部,在樓下遇到取外賣的周澤楷,他嚇了一跳,盯著我像盯槍靶子,不挪開眼,也不眨眼。
我心想他還是挺不經嚇的,手扯著托尼免費贈送的一次性蓬蓬卷發問他很奇怪嗎?不同于我的多話,周澤楷是很會身體力行的行動派。
他當即往前,試圖看我看得更仔細,我們差了一個半頭的身高,一整截陰影罩在我上半身,沒有太陽光,我反而覺得熱了。
“漂亮。
”周澤楷說,眼睛緊緊跟著我的,仿佛在認真交付一個答案,似乎覺得不夠,他又補上:“很漂亮。
”他光是站在那兒,身體傾過來再倒回去,就已經是在勾引我了。
有罪的不是我。
上次我到底沒解釋出個所以然,想說我沒有褻瀆您的想法,但我確實有,想說都是童言無忌,但發那句話的時候我早過了十八歲生日,想說這是個ctrlc和ctrlv忘了情發了狠的意外,但是杜明一不小心就把我手機界面鎖住,再一個不小心按開,很好,屏保是周澤楷去年拍的商務。
帥得那叫一個慘絕人寰。
記得當時這組商務推廣上了熱搜,一名路過的普通網友問這誰啊,于是熱情的輪回絲楷楷絲高樓評論科普。
結果對方回:哦,是競男啊,那沒事了。
扯遠了,這跟我用周澤楷手插兜居高臨下的攝影角度睥睨的視線直戳鏡頭的高清4k大圖當壁紙沒有一點關系。
我是清白的。
最后我說。
我正清清白白地對他圖謀不軌。
不過我還是把手機屏保換了。
互聯網遠距離遠到似乎并不真實存在只是我一場思春夢魘的帥哥,和真人實體大活人周澤楷本人,是有超現實打擊感的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