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不敬的話語,如驚雷般在姜肆的耳中炸開。
他猛地抬頭,瞳孔地震,震愕地望向了書房內的父親,鎮遠侯。
“爹,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
姜肆心驚肉跳,快速起身,掀開了窗子,朝外張望了幾眼。
這話要是被旁人聽到,那便是株連九族滅門之罪。
姜父,也就是這位昔日的鎮遠侯,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他的眼底掠過了一道精光,臉色沉沉走到了姜肆的面前。
“陛下對我們姜家不滿以久,你安于本分,便可以被他放過嗎?不可能,革職,削去爵位,這些才只是一個開始,他遲早會要了我們全家的性命,糯糯的年紀那么小,你忍心看著她就這般失了性命?想要活,那只能冒險博這一把。”
看著面前下定決心的父親,姜肆心跳飛快,呼吸發緊,眉頭擰成了川字,大腦亂糟糟的。
他總覺得姜父的話哪里不對。
冷不丁,想到了趙崖那日吐露的話語,心中對于這位敬重父親清廉忠勇的印象,隱隱產生了破碎動搖。
“您不是現下才有這想法的吧?”
姜肆犀利問道。
姜父一頓,未料到長子看穿了自己的謊言,心中卻沒有憤怒,只剩下了寄予厚望的欣慰。
他干脆直接和姜肆明牌,將實情吐露說了出來。
他們是一家人,在外人眼中是不可分割的存在,不進則死,早就沒有了退路,沒有封賞,限他們快速搬出府邸,雷厲風行,半點情面也不留。
消息如風一般在京城當中傳開。
云淺淺得知,只覺得這家人就是活該。
上午,她利用醫女的身份,暫時出了鎮遠侯府,卻被云盼兒告知,爹娘已經許久都沒有回到家中了。
云淺淺頓時錯愕,覺得這定然和姜家夫婦有些脫不了關系……
還有坊間傳開的那些污名。
她如今,是完全的深陷困局,主動書信聯絡了謝翊和好幾次,都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云淺淺意識到不對,心中產生了強烈的慌亂,左思右想,決定親自去找一趟謝翊和。
她出了太醫院,徑直來到了安國公府,下了拜帖,希望能見到謝翊和。